「好美!信陽王,你府上的舞姬果然名不虛傳。」
「信陽王,本王不得不佩服你從哪裡得來如此好的舞姬。」
「看在多年的交情上,將她送給本王怎樣?」
世子王爺們回過神來,發出讚歎。
她收回水袖,挺直腰桿,高傲的走出大廳,離去前,她有些不捨地回頭,透過麵具,瞥了那個男子一眼,他此時目光也落在她的身上。在鬧哄哄的聲音中,她聽到有人叫他儀王。
一個王爺!她自嘲地笑了,不再看他,轉身就走。
當夜,她窩在自己小小的屋裡,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那個人的眼睛好討厭,一直在她的腦海中閃動。那一絲暖意讓她的心起了騷動。
萬籟寂靜中,她聽到房門被推開,機警地摸出藏在枕頭下的匕首,她翻身下了床,等著來人靠近。
「要離開這裡嗎?」黑暗中那人走近,借著淡淡的月光,她看清楚來人,手中的匕首鬆開了。
是那個溫柔,帶著神祇悲憫神情的儀王。
「要!沒有一刻不想。」她呆了呆,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和衝動,她竟然脫口而出。但仔細一想,她並未做錯,能找到這裡,她堅信他也能帶她逃出這裡。
「好。」一刀砍斷金鎖鏈,他用黑色大氅包住她,悄無聲息地將她偷出信陽王府。
從此她自由了,不再是信陽王府的舞姬,是一隻可以自由飛翔的小鳥。
可是她錯了,她沒有得到想要的自由。被帶回儀王府後,她常常半夜開溜,不過每每都被儀王追回來,逃離計畫完全告吹。她這才知道,這個看似溫柔的男子其實是隻狡猾的狐狸,她的那些伎倆在他麵前是行不通的。
「雨兒,你想逃到哪兒去?你這顆星子我要定了。」她越是逃,他就越想要得到她。
「謝謝你把我從信陽王府救出來,但我不會為你留下。」
「留下來,嫁給本王,別再逃了。你不想再跳那些舞,可以不用跳,你隻需要安安份份成為本王的女人就可以了。」
他的地位和外貌,令他在歡場上所向無敵,家中妻妾個個貌美如花,這樣的男人,是她要不起的。他對她好,溫柔地待她,知道她的痛苦,從不勉強她跳舞,但那又如何?她對自己起過誓,絕不步上娘的後塵。
「我不要嫁給你,我隻嫁平凡的男人,有權有勢的男人我都不要。」忽地,一種情緒湧上,她堅決的強調自己的立場,過去的陰影在她的心上留下難以磨滅的痕跡,自她懂事以來,娘隻會逼著她練舞。
「腳再痛,你也必須給我練完這一段。往後我年老色衰,無力再舞,誰來給王爺舞這曲『墜花』?」娘的心裡,永遠都隻有信陽王。
她的爹,是她的主子,因為她是低賤的舞伎所生,所以她必須跟著娘一起,跪在他麵前,稱呼他王爺。
「我不是你爹,你也不會是你娘,你的命運將與你娘不同。」
「終有一天,我會嫁給我想嫁的平凡男人。」
「那一定是我。」
「你有伊蕙、文芝,還有其他侍妾,宮裡還有一個未過門的王妃,你已經失去擁有我的資格。」
「自古以來誰不是三妻四妾,更何況,我是位王爺。」
「我隻要一個眼裡隻有我的人,能讓我並肩而立。接受世人目光的夫君,你不是,跟你一起接受別人目光的,是你的王妃。」她揮開他伸過來的大掌,不小心揮掉放在桌上的玉如意,它霎時碎成兩段,長長的玉柄彈飛,無預警的砸到淳於千海的額頭,劃下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