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中毒,重則殯命。」看來今日風長瀾心情不錯,能容忍她的一再提問。
「我要解藥。」
銀髮男子沉凝半刻。
「解藥我能調出來。但你要拿去救儀王,我不給。」要救,他不會自己去救?
讓儀王從此欠他個人情,關家藥鋪又多一個有力的後臺。將小小一間破敗藥鋪經營到如此家大業大的規模,可不是輕鬆隨便就能達成的,這其中有他諸多謀策。
「為什麼?」
「儀王是個可以好好利用的棋子。」他直言不諱。
「不準你利用他。」冷麵閻王一點悲憫之心都沒有,有的隻是算計。
相較於孤霜的激烈,風長瀾不帶情緒地道:「你陷得太深了。」他知道儀王和孤霜之間的糾葛,那是有一回,在無意間,他從笑兒那裡聽到的,這幾年,他便是利用這個把柄使喚頭腦聰明的她為藥鋪辦事。
「我要救他。你不答應,我就去求小白妹妹。」這個冰冷無情的男人也是有弱點的。
「風某記得,上回有人用小白威脅我,那個人沒幾日便在長安消失。」聲音毫無溫度,令人膽寒。
「為了他,我做什麼都願意。」
「好有勇氣。」
「為了小白妹妹,你也會這麼做。」
這句話好似觸動了風長瀾,沉吟半晌,他抬起吞噬溫暖的黑眸道:「你得付出代價。」
「任何代價我都接受。」笑她癡,笑她笨,或要她為言而無信付出代價,她義無反顧。分開這麼多年,她對他的愛,一分未減,為了他,她一個人承受痛苦,將他們的愛永遠都留在最燦爛的地方,仔細收藏。
「任何代價?」令人冷汗直流的聲音道:「你的喜鋪雖然不是日進鬥金,也算是有利可圖,明日我派一位帳房過去管帳,每月盈餘皆歸藥鋪所有。」
「喜鋪就算你的了?」
「不願意嗎?每月你可以吃住在喜鋪裡,我不會找你要銀子,但你一兩銀子也不能帶走,你還得盡心經營喜鋪,每月要是少賺了銀子,我可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好,我答應。」她徹底淪為風長瀾的奴隸。笑兒的狐仙廟是沒有著落了!笑兒你別怪我,他……那個他快要死了,我沒辦法想那麼多了。
「明日來拿解藥吧,今晚不行。」
「告辭了。」她轉身走人,紅衣在燭火中顯得模糊。
「孤霜。」風長瀾叫住她,「我知道你對他做過什麼。你給他找到泣血草的解藥又如何?你能解他心頭之毒嗎?」
一語擊中要害。她確實不知該怎麼還他自由,讓他娶妻。
孤霜滿懷矛盾的離開藥鋪,再緩緩地走回興慶宮。
是,他說,他無法平靜,他說,他常常若有所失,他說……
既然已不記得,為什麼他還要執著?他應該娶妻生子,而不是為了那些浮光掠影,踟躕不前。
她要怎樣才能解他心頭之毒,將他送回正常的人生?一個不能有她的人生?
天色黑沉,她心煩意亂。
「她人呢?」臉色蒼白的側臥在軟榻上,淳於千海輕聲詢問著益壽。他身積毒素,卻並未完全發作。
「正如王爺所料,她偷偷出了府,前往西市的關家藥鋪。」
「去藥鋪了?」想為他解毒嗎?真是個傻女人。一試便試出她的真心,她放不下他。
「嗯,跑著去的,路上還差點被一輛牛車撞上。」益壽也不由得慢慢放下對孤霜的成見。她腿傷未好,卻為王爺前往西市尋醫問藥,完全沒有考慮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