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快速凝聚烏雲,且隱隱閃著銀光時,便知水承瀲會安然無恙。
「那隻冷血動物不會有事的,咱們快些走吧。阿蒼,我們接下來要上哪兒去啊?這兩個月來,咱們好像早離泉州遠遠的,可那些追兵好神通廣大,竟然對我們窮追不舍。」
「有些是聽聞懸賞令,前來獵取咱們項上人頭的江湖人士,所以我們一路上麻煩不斷。現下我們到了湖口,可坐船,一路回蘇州。」蒼挹玦思前想後,決定或許坐船走水路,可以躲掉大半的追兵。「蘇州是我馳騁居的地盤,安全但也不安全。」、
「我們在江西行省的範圍內,隻希望江西行省沒有在捉狻猊。」單燏可不想自投羅網。
「我曾聽祖父說過,捉狻猊的是江浙以及福建行省。」
「蘇州也在江浙行省轄內……」
「是以我說安全,卻也不安全。」
「不過,天下對我們而言已無安全之地,隻要我們三人一道,到哪兒都行。」單燏豁達的笑逐顔開,明亮的黑眸有著幸福的光彩。
對她而言,此刻是最幸福的,也許日後會更加的幸福快樂,但她絕不會忘卻這份端始的心情。
「三人一道……也是……」蒼挹玦低頭笑望狻猊,再微揚首笑睇單燏,視線相纏,洋溢著靜而柔的情感。
「老天爺,咱們快些走唄!別再對看了,天啊……天啊……這個緊要關頭,你們就收斂點,等到上了船,到了蘇州,你們要怎麽看本大爺都不管,好嗎?」狻猊快被這兩情緒繕的氣氛給弄瘋了。
它是不懂情啦!但至少還充當過紅娘,爲月老牽得一樁好姻緣,即使它自得又自滿,可屢見他們這樣,它也是會受不了的。
「咱們進城去梳洗一番,再找船搭。」單燏深吸口氣,輕咳幾聲。
「還得找個大夫給你瞧瞧,你必定是受了涼。」蒼挹玦皺起眉頭,加快腳步。
「還有還有,買香給我吃,我肚子餓死了,兩天沒吃飯了……」狻猊趕忙說出它的需求,深伯他們兩人忙著風花雪月,把它這大功臣給忘了。
「是是……」
身影漸疏,天邊悶雷大作,放晴未久的天再次密密斜織雨幕。
「這……這不是……」單燏彎身拾起被風吹落地、飄飛至她腳邊的公告,上頭描繪著一條龍,但令單燏臉色大變的是「蚣蝮」兩個大字,還有「懸賞令」三個大字。「這是龍九子之一……咳咳咳……咳……」
「別瞧了,隻要不是小猊,倒也無所謂。」蒼挹玦摟著單燏問了客棧的小二哥,來到一家名喚「濟世堂」的醫鋪。
「公子,夫人,抓藥還是投醫?」小廝見他們兩人前來,立刻迎了出來。
「投醫。」蒼挹玦說明來意,扶著單燏坐下,而小廝則往內堂請大夫。
他們到了湖口,不忙著搭船,反因單燏身子著涼而先行就醫,深伯小病成大疾,尤其是單燏這兩個月來跟著他到處逃亡躲藏,即使她沒埋怨,但俏顔上的疲態顯而易見。
積勞成疾是最要不得的。
「請問……兩位可排斥由女大夫看症?」小廝自內堂出來,麵帶難色的問。
「不排斥。」蒼挹玦撫著咳嗽不已的單燏背部。「隻要能治好病的都是大夫。」
「那好,實不相瞞,因爲堂內另一位大夫出診去了,隻餘咱們杜大夫的未婚妻白大夫在,因有些病人排斥給女大夫看症,是以才會有此一問。」
「有勞小哥了,我娘子咳了好些天,還望白大夫多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