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了一下`身體,放鬆了一下精神,合眼養了一會神,然後問道:“先生那邊有什麼消息?”
宋黎道:“並沒有消息。”
馮開剛剛還是穩重精幹的義軍領袖模樣,下一刻就變作了無奈的憂鬱青年,沒有一點王者氣度,反而沒有氣質翻了個白眼:“那先生又在做什麼?還在教那群小蘿卜頭寫字?”
宋黎低下頭,苦笑道:“是。”
馮開歎了口氣:“先生想什麼,不是我能弄得明白了,既然她愛這麼著,便這麼著吧。”想了想,有些猶豫的問:“阿寧有沒有信來?”
是宋黎點點頭:“還送來一雙新鞋。”
馮開咧開嘴笑了:“在哪裏,我去看看。”
無芳城。
“寧哥哥,先生呢?”幾個五六歲的孩子圍著一個青年男子,滿懷期望的問。
青年男子正在院子裏淘米,回頭瞟了她們一眼:“去河上了。”
孩子們滿臉失望的發出一聲“唉”。
青年男子笑著搖搖頭,她們哪裏是來念書的,不過是來聽故事的。
孩子們隻好乖乖回了各自的位置,無精打采的開始練字。這是規矩,先生不在的時候,就練大字。
這個時候從房裏出來一個略年輕些的男子,看了這一群孩子失望的臉,有些同情,擠兌道:“哪有這樣的教書先生?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人家是學生偷懶不來學堂,她倒好,當先生的人三天兩頭溜出去玩。”
淘米的男子低頭專心用手篩著米粒,頭也沒有抬的說:“小雨,我看你也別怪先生,若不是你家主子慫恿,我怕先生也不會去。”
小雨撇撇嘴,他也隻是說說而已。那個人的學生一個比一個能維護老師,真看不出來到底是哪裏出了毛病。
無芳城郊的碧雙河上,一條小舟在蘆葦間蕩漾著。悠揚的琴聲在河麵上飄蕩,如同這悠閑的河水一樣,仿佛水霧一樣在河麵上縈繞湍洄。
一名年輕女子站在舟頭,一手背後,一手把玩著一把精致的白紙扇,詩興大發的吟誦著:“白河青山紅日遠,船頭迎風聲盈耳。雲琴,這句可好?”
船內的琴聲明顯停滯了一下,然後傳來一句評價。
“狗屁不通。”
第 111 章
聽到這毫不留情的評價,年輕女子的臉明顯黑了一下,然後很快從打擊中振作起來,手中的白紙扇展開,在胸`前輕輕搖著,一派風流倜儻的模樣。
嶽雲琴瞟了她一眼:“拿著紙扇也不像才女。”
船頭正以才女自居的年輕女子臉上的表情終於龜裂,轉身看著嶽雲琴,黑眸帶著些許不滿:“雲琴,你犯得著總是這樣打擊我嗎?我知道你是書香門第出身,母親又是大儒,眼界可是高得很——你這是鄙視我沒念過書?”
嶽雲琴眼角帶得嘲弄的笑,修長的手指按上琴弦,口中卻是不依不饒:“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你自己說說看,琴棋書畫,你有那一樣能夠拿的出手。滿肚子的墨水加起來不知道夠不夠抄完一篇《三字經》?”
年輕女子皺起眉頭,收了折扇,走進艙內,坐在嶽雲琴身邊,麵帶威脅的看著他白皙如玉的側臉。
嶽雲琴恍若沒有感覺一樣,隻是微微歪了下頭,漆黑的長發在肩膀上滑動落,露出一抹雪白的頸脖。而他望向琴弦的目光從容淡雅,讓人想起青青竹葉綠綠竿,在清風中自由的灑灑落落,融化成最鍾靈雋秀的一抹墨染雅韻。
然而在掠奪者的眼中,這種氣質配上人間絕色,無意是極其誘人的一道大餐。
嶽雲琴是個男人,而且是那種極少的真正聰明男子。他自然知道自己這種看似漫不經心的慵懶姿態,會產生什麼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