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件首飾錢。”
“可是饒得這樣,他也沒有向我求一個字。隻是把自己關在屋裏,等你去接他。”容淵輕輕道,“蘇星,其實我覺得雲琴和你實在很像,不論是不肯對現實低頭,不肯放棄自己的幸福的意誌,還是待人的心,做事的風格。雲琴知道你不喜歡他什麼,可是那樣的開始,畢竟不是他能夠選擇的。你的身體不好,他花了多少心思。他雖然小時候跟著母親學了一點醫道,可真正精通起來卻是在認識你之後。從你和柳商清開始,他就一直在等待,等待你發現他的好,等你回頭,後來有了楚君,他又繼續等。他性子又傲,不肯向你示弱,不願向你討要寵愛,刻意奉承,但是蘇星,我不信你看不出來——蘇星,十二年了。雲琴認識你快有十二年了,他是個多麼出色的男人你是知道的,他等了你十二年,不代表他會一輩子等下去。如果真的有一天,他不想再等下去了……”
容淵看見蘇星麵色一沉,便沒有繼續說下去,他察言觀色的本事不俗,自然知道話說多無益,隻要點到重點就行。
他拿起已經有些涼得茶碗:“等會我要去希白那裏,你就不要過來了。”
蘇星瞟了他一眼,也不回答,向外走去。
容淵看著她的背影,歎了一口氣,向王夙所在的湯走去:所幸,老天待他還不算薄。
第 126 章
蘇星披著大毛巾走了進去,手還端著一盤小吃。
池邊水霧升騰,在明晃晃的水麵如同蓋著輕紗的被子,泉底鋪的鵝卵石也看不那麼分明了,她的眼簾中映入一個膚潔如玉的男子,濕漉漉的黑發隨意的披在身上,仿佛墨筆描畫的眉毛,垂下的睫毛在眼臉散開淡淡的陰翳,秀挺的鼻梁下是最好的胭脂也染不出來的淡粉色薄唇,這張總是喜歡吐些冷詞酸語的嘴唇保持著安靜,仿佛也在休息。
嶽雲琴安靜下來的樣子,她很少見到,即便是睡覺,往往也是她還在睡夢中,他就已經醒來了,不是在為她準備早膳就是準備湯藥。他在她麵前也總是一副要強的樣子,或者是刻意的誘惑,或者是無聲的冷嘲,又或者是強硬的請求,從來不成見過他如現在這般,什麼也不說,隻是默默的安靜的待著。
容淵說的對,她和雲琴其實是一路人。
或許,雲琴的堅韌還在她之上。
她就這樣站在池邊,端詳這男人少見的樣子,不需要防備,不需要偽裝,不帶任何目的,完全真實的樣子。
蘇星忽然感覺道一種很奇特的平靜,這種平靜並非那種讓人昏昏欲睡或者是猶若死水的寧靜,而是夾雜一種類似於安心,期盼,等待,守候……並非一個人的平靜,而是屬於兩個人的獨享的溫馨。感覺隻要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似乎無論多麼艱難的道路都可以堅持下去,這種堅持,是為自己,也是為這麼一個人。
她愛過,不止一次。
柳商清,那個溫柔總帶著羞澀,明明纖弱又有著令人吃驚的堅韌的男子。她此生初嚐的愛戀,那種細致的體貼,讓她心中溫暖迷戀,那種單純又固執的性格,讓她欣賞喜愛,他的一笑一顰,甚至嘮叨和氣惱的都是她在那樣黑暗和壓抑的生活中不可多得的陽光。
楚君,這個她帶著目的接近的男人。這是她所見過的,最不可用“小男人”形容的男性,擁有有著女子的智慧和意誌,責任感和占有欲,甚至比擬一方霸主的果斷和抱負,卻也夾雜著男人天生的柔媚。他於她,最開始是征服,猶若春水入土般潛移默化的入侵,絆住這個男人的心,讓這個在外剛烈的男子隻對著她顯露出男兒的媚態和柔軟,她很享受這種獨屬於她的柔軟,征服一個柔弱的男子的成就感總不如征服一個剛烈的男子來的強烈。而且一向強硬的她在楚君的無微不至下,也開始覺得,如果真有一個男子肯為她遮風擋雨,她也很樂意在他的羽翼下做個看家教女的小女人。而時間長後,這種感覺就變成一種可怕的沉溺,細水長流的生活成就了她繾綣而不能舍的柔情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