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裏人很多,來往人流如潮水。刀玉一邊排隊辦理登記手續。一邊忐忑不安地等待著江簡的到來。手續辦好了,刀玉在關外等了一會,眼看裏起飛時間不到一個小時了。看了看四周,依舊沒有見到江簡的身影,於是刀玉垂下了眼簾,向關口走去。
入了關口,刀玉從檢物台上拿起自己的皮包向前走去。隻聽見身後傳來了江簡喊著自己的名字聲音。
“刀玉!”身後的那一聲呼喊急切之外還帶著隱隱地怒火。
刀玉慢慢地轉過身,看著玻璃門外的江簡。他正豎著那對狹長的眉毛看著自己,眼睛裏帶著炯炯的怒火,像一隻發怒的豹子。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模樣的江簡,平日裏包括初見時他都是慵懶而不經意的。而今日的他沒有平日的玩世不恭,也沒有平日的慵懶不經。平日裏總是不經意翹起的嘴角都緊緊地抿著。他眼裏滿是失望和怒意。那眼神讓她內心充滿無盡的愧疚,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回去。咬著嘴唇,掏出了手機撥通了江簡的電話。電話通了,但是江簡不接,隻是隔著玻璃直直地瞪著刀玉。
電話裏的聲音變成了忙音,江簡依舊沒有接起電話。刀玉無奈地放下手中的電話,看著遠處那個男人,眼淚流了下來。“阿簡,對不起。”刀玉看著江簡的臉說出了這幾個字,轉身離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走出了幾步,刀玉手中的電話響了起來。刀玉停下接起了電話,江簡的聲音異常的冰冷,“刀玉,你怎麼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你一聲不吭就要走,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啊?”
刀玉慢慢地轉過身去,看著不遠處的男人,抽泣地說道,“阿簡,你是我最親密的人,所以你怪我吧。我知道我太任性了。但是我等不了了。我怕童歡再停止一次呼吸,我就見不到她最後一麵了。還有唯唯,是個可憐的孩子。爸爸已經不在了,媽媽也昏迷不醒。身邊除了張楚,在沒有任何親人。阿簡,知道的,他們是我的親人。對不起。如果能挽回的話,我回來去跟江爺爺道歉,如果你們還能接受的話……”刀玉聲音很小,到最後仿佛是自言自語。
那頭傳來了江簡冷冷地笑聲,“刀玉,你真是個狠心的女人。枉費我為你做了這麼多……”說著江簡掛上了電話,刀玉聽見了一陣忙音,然後她看見江簡將手中的手機摔在了地上,再然後她看見江簡離去的身影。慢慢地,她抬手抹去了擋住眼眶的淚水,邁著僵硬的步子轉身離去。
清晨5點,刀玉看著床上熟睡的童顏,替孩子把薄被拉好,便從兒童病房出來。長長的走廊上,沒有一人,寂靜無聲。路過護士站,金發碧眼的護士跟她點頭打招呼。刀玉指了指外頭,用英語說道,“蘇菲亞還睡著呢?我出去走走。”護士微笑著點了點頭。
迎著薄霧之光,刀玉來到鮮花浪漫的花園裏,在長廊下坐下。九月的巴黎美麗得像一個城市裏的大花園。清晨的朝陽在淡淡的雲層中綻放出淡紅色光芒,灑下一種帶著聖潔的光芒。
刀玉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美麗景色,心中卻是一片茫然。每天都很忙碌,照顧著唯唯,安慰她媽媽會好起來的。下午唯唯午睡的時候她會去病房和昏迷中的童歡說話,和她講小時候她們的故事。還告訴她張楚,唯唯還有許多人都在等著她醒過來。盡管每天都沒有回應,但她和張楚都相信童歡一定能聽見這些,然後在不久的一天裏從熟睡中醒來,就好像睡美人一樣。
“歡兒,醒來吧。我愛你!”每一次她看見張楚深情地握住童歡的手,用帶著乞求和低沉的聲音說著這幾句話,她的心裏五味雜陳。眼前總會浮現另一個男人翹著嘴角對著自己說“我愛你”的模樣。隻可惜,她傷害了一向驕傲的江簡,他不理她了。她苦笑了一下,這算是自作自受吧。
刀玉疲憊地把頭靠在纏滿葡萄藤的廊柱上,身體的疲憊也掩飾不了內心的消沉。平日裏她沒有在任何人麵前表露出自己的這一麵。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找出通話記錄,猶豫了一下,撥出了江簡的號碼。電話通了許久,才被接起。
“阿簡。”刀玉小聲的說道。
“是我!”電話那頭除了冷淡的這兩個字其餘的便是一陣沉默,刀玉隻能聽見江簡微微的呼吸聲。
“阿簡,你別生我的氣。我知道我錯了。”刀玉的眼眶紅了起來。明白是自己任性傷害了他,再沒有往日那倔強的勁頭。可憐巴巴地說道,“阿簡,你說話啊,如果你真的不想理我了,就告訴我。那我就再不打擾你了。”
刀玉吸溜著鼻子,回想著媽媽教訓她的話。媽媽說這事她辦得太急躁,再怎麼著急也要和江簡商量一下,這是起碼的尊重。何況她這麼一走扔給了他一堆爛攤子收拾。他家裏人會如何看待你。最起碼應該先給老人家打個招呼或是打個電話解釋一下也好。本來刀玉心中也有懊惱,被媽媽這麼一說,更覺得自己這事自己沒辦好。也不怪那天江簡會在機場那麼生氣。
刀玉是個直脾氣,錯了的絕不狡辯。本來是想給江簡說對不起的,但是他一直不理她,這讓她總算懂得了什麼是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