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自己麻煩,羅浮最怕麻煩了。
日子得過且過,重要的是清靜最好。
想著當下就得召回青幫兄弟了,羅浮好生舍不得啊,多幹一天多得一天的工錢啊。書信言不由衷,說是讓他們快些回來同月翊的部下打上一架,完了事後再快些滾回“鬧斛”掙錢去。但有一前提,動身之前得先雇一位可靠人士在那裏看鋪子,總之就是不許避客關門。
待到幾位仁兄千裏飛騎馬不停蹄趕奔著回來的時候,羅浮正在同小蝦米打趣:“我說小蝦米,你這名字實在拗口的很,幹脆換一個吧,我將你也編入‘青一色’幫,取名青蕊如何?”
小蝦米甚是為難,低頭回道:“好是好,可這是小侯爺給取的,奴婢不敢隨便換來著。”
“大膽,誰是你主子,你到底聽誰的?”說心裏話,自收了小蝦米後,羅浮待她確實不薄。就算不能完全信任,但是倒也還過的去吧。畢竟她討厭的是菱夢璃,而遠非小蝦米本人。
“青蕊遵命便是。謝主子賜名。”十三歲的小蝦米清雅秀麗,長的好看,人也機靈。
“恩,這樣才乖!”羅浮嘴一扁,魅兮兮的癡笑起來,嬌氣十足。親近如小蝦米,有時也弄不清主子是真傻還是假傻,總之像是時好時壞,讓人捉摸不透。
正值此時,門外奔來一小廝,對羅浮道:“公主讓奴才前來通知郡主一聲,檢閱之事要後延幾日。宮裏來旨,說是自明天起,讓兩位小郡主進宮給世子和小親王作伴讀。另外,都虞侯弋翩鴻前來拜訪。”
那廝走後,羅浮在屋裏轉了幾圈,最後往凳子上一坐,對著青蕊氣道:“真是天上掉下個豬八戒,見鬼了。沒事讓我去陪讀作甚,你去回了他們,就說我腦子不好看見書頭就疼,恕不能侍奉。”
“恐怕是不去也得去吧。”說話的人斷然不會是青蕊,羅浮朝門外看去,原來是那壞脾氣大叔火炎是也。
弋翩鴻含笑著走來,人還沒進屋眼睛就一直定在羅浮身上。潮水般湧起的心浪,激起層層望眼欲穿般的思念。分開已有數月,苦於找不到借口所以一直不能相見,如今好不容易見到了,任他如何也壓不住胸腔裏那一湧而至的歡喜興奮的情感,就這般表現的淋漓盡致一覽無餘。
“不想去就是不想去,看他拿我怎樣!”任性的勁兒特別濃,羅浮插著柳腰鬧著脾氣。可能裝傻裝的太久了些,她竟越來越似小孩子了。道完,一轉頭就要往裏屋走,打算拒客於大門之外。
“哪裏逃!”火炎踱步上前,一把拽起羅浮的後衣領子,如老鷹抓小雞那般輕飄飄將她提起懸於半空,奸笑一聲道,“我家公子專程前來看你,你怎還是這般小氣到無禮?”
我小氣,我無禮?羅浮憤憤的踢了踢腿。自從她病呆了之後,過去三年裏,四下無人時火炎就常常這麼欺負她。羅浮隻能暗叫倒黴,誰讓自己過去跟他結仇來著。
羅浮委委屈屈的擠眼睛,硬是給逼了幾滴淚出來,聲音柔弱的像隻小動物:“火炎,你現在見我傻了,好欺負了,可是?”
“呀,知道這麼問我,證明還不算很傻麼。都說月鑠公主家的大小姐,溫婉嬌弱、通情達理,我看也不盡然嘛。”一直以來,他對羅浮稱病一事將信將疑,但不論真假,能欺負就行,諒她也不敢反擊。
“翩鴻,你快看哪,你養的這老家夥找我一個小屁孩子作出氣筒,羞是不羞啊。”眨眼功夫羅浮便哭的唾沫橫飛,聲大如雷甚是嚇人。敢欺負我,哭給大家看!
弋翩鴻鴻眉一擰,俊眸橫挺,斥道:“還不快快住手,傷了羅浮我要你板子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