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結束當天的夜裏羅浮在“淑籽芳”擺了一桌酒宴,宴請諸位“功臣”。
酒至半酣,大家也差不多有了七八成的醉意。興起之時,青淩端著個空碗,滿麵通紅的敬羅浮道:“郡主好智謀,我等以前真是看走了眼。隻是有一點屬下尚不明白,您是怎麼知道袁齊袁凱這對兄弟嗜酒,又是怎麼猜到他們一定會去廚房偷酒喝呢?”
羅浮以茶代酒,啜了一口,笑道:“我就是隨便瞎猜的,哪裏有什麼智謀啊,大家過獎過獎。”
兵家雲,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若不事前摸清對方的底細,羅浮豈敢隨便施計?好在這饞嘴的蛇是引出來了,自然就要順勢將之逐個擊破。
再者,弋翩鴻送來的酒確實是好酒沒錯,隻不過羅浮在裏麵動了點手腳添了點料。貪杯之人初喝時幾乎沒事,但此酒後勁可是大的驚人。否然,正值比試當場,袁齊和袁凱怎會突然五顛四倒,和醉酒之人毫無區別呢?
羅浮心想,這可不能怪她,畢竟又不是她讓人家喝的,那可是人家自己偷著喝的。
“不管怎樣,沒輸就成。”眾人一齊站起相互間碰杯敬酒,大笑著道,“除此之外,還得多謝都虞侯的那兩壇子好酒啊。哈哈~”
“是啊,確實該謝他。”羅浮也起身陪笑。弋翩鴻真真聰明,之前就好心勸她隻可贏一場。該輸的時候必須得輸,規則不公平就改了規則,在前兩場比試中她都照著做了。
可有一點,羅浮做不到。
弋翩鴻對她說過,不能贏的時候就讓著對方去贏,切不可因小失大讓人有所覺察。羅浮知道,翩鴻天生性淡,不喜與人爭鋒,隻會順流而行,絕不逆流而上,所以就算遭人欺淩、被人奚落,也總隻咬著牙關不會與之辯駁。
可她不是弋翩鴻,也絕沒有辦法達到他那種境界。這一次之所以借機教訓月翊,是有心想要警告一些人,她羅浮不是睚眥必報之人,卻也並非懦弱無能之輩。就算不敢贏得太漂亮,卻也定要輸的夠精彩。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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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暗生情愫
琉璃河橫貫臨封,如一條白鯨遨遊於蒼茫大地之上,雨季來臨之時,它偶爾也會拍拍巨尾,激起浪花朵朵,一層疊著一層。
藜洛橋上,玄衣少年迎著東風隔江而望,栗色青絲隨風飛揚,蕭颯恣傲。夜間的琉璃河最是美麗,河邊彩燈張結,船上樂聲嫋娜,有時還能看見妙齡女子起舞弄姿。這等歡騰快意之景,與三年前一模一樣。
“主上,下雨了。要不要……”女子聲色清妙,叮嚀如歌,單單聽在耳裏也覺得格外怡人。
菱夢璃抬首看去,夜濃如墨,色深如發,淡淡碎雨朦朧而降,濕溼潤潤的,點點滴滴都滲進了胸腔內那片幹澀的心田。眼前熱鬧的景,片刻間靜止,隱隱多了很多寂寞,安靜的像是整體裏麵缺了一塊,空洞的沒有底。
在定鞍城呆了整整三年光景,他一直單槍匹馬、孤軍奮戰,沒有一天不擔心著將來,沒有一刻不想著回來。說起來還真要感謝烈戍邦那些珞拔族的蠻夷,若不是他們的暴亂分散了朝廷的注意力,他今天也就不可能找到機會脫身回啟地來探親。
“傾弦,你說這種苟且偷安的日子,何時才會結束?”勾唇漫笑,菱夢璃定定的望向遠處,眸光深遠,暗藏韜晦。
“主上,以我們現在的實力,並非不是朝廷的對手。傾弦愚見,若是拚死一搏,要贏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今日的傾弦一身男子裝束,俊立似雪,凜凜生姿。柳眉如雲,杏峨桃腮,談得上傾城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