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將草藥吞進肚子裏去,這才緩解了急促的喘熄,慢慢的,竟真舒服了很多。

亦影的草藥能解子逸的蠱毒。羅浮微微感到震驚。

剛開始還鬧不懂,好端端的為何硬要她收下這些已經枯幹的草葉,並且神神秘秘的告誡她,必要時可以拿它救命。

原來是這麼回事。

這個亦影,究竟是什麼人,他和子逸又是什麼關係?

驀地收緊了心,好一個深不可測的家夥!

……

川峽穀,四麵群山峰聳、陡峭峻立,穀底闊坦似原、一馬平川。

五十丈之隔,左麵是玉君謙的一萬大軍,右麵是蒙昌的一萬大軍。離離平原之上,兩萬大軍分峙對壘,已各自擺好陣勢,蓄意待發。

“豎子小兒,毛還沒長全,竟敢跑來找你爺爺挑釁。”蒙昌騎坐高頭大馬,隻身挺立於兩軍中間,高舉流星錘破聲叫罵,“識趣的撒泡尿照照,看看你這小兒幾斤幾兩!”

笑意冷峭,玉君謙拍馬上前,風顏凜姿:“黑貓白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今日一戰,鹿死誰手尚不可知。蒙老兒,話不要說的太早,小心閃了舌頭。”

竟然起了玩心,羅浮的口頭禪居然在這種時候派上用場。他暗自搖頭,傻丫頭說的話總是有那麼幾分道理。且看看,我是白的那一隻、還是黑的那一隻。

“不自量力的賊小子,我看你是找死!”亮起了流星錘,擺好打架的姿勢,蒙昌大叫一聲喝道,“爺爺我今天就送你一程。賊小子,乖乖受我幾棒子。”

眸色轉寒,玉君謙手持七尺二寸的龍刀槍,槍頭鐮鉤直指蒙昌。那架勢,似在囂張的叫道,有種的放馬過來。

蒙昌驀地被激怒,大呼一聲“嘚”,揚馬疾攻而去。

倆人膠著一處,兵器碰撞擦出火花,乒乓作響。

流星錘一棒千斤重,蒙昌力大如牛,使起來毫無笨重之感。玉君謙選擇避其蠻力,以輕功配巧勁,像蛇一樣纏住他。

雪鞘長槍,刺、挑、鉤、繞,不停的在蒙昌周身揮舞,如同蛟龍擺尾橫掃千軍。玉君謙跨馬馳騁,槍法精絕招招不息,打的蒙昌無喘熄之際,幾十個回合下來,蒙昌已略顯不濟。

凶惡的揮了一錘子,砸開迎麵刺來的長槍,蒙昌立即轉馬,抽身遁退。玉君謙也不急著上前去追,隻定定的立在原處冷眼逼視。

大口喘著粗氣,蒙昌心裏發虛,再這麼打下去,要不到三個回合,必定是命喪他手。心裏一橫,單挑不行,那就群毆!

跑開十丈之遠,又猛的拉馬回頭,蒙昌拔出腰間佩劍,向天高舉,長聲一嘯道:“將士們,殺啊!”

“衝啊——”黑壓壓的士兵如雲蓋日,撲麵殺來。

甩馬狂奔,玉君謙聲如洪鍾,洞天一喝:“聽我號令。殺!”

“殺啊,殺,殺——”身後士卒如離弦之箭,火速前衝。

兩軍混合,攪成一團。你來我往,刀劍穿梭。

乳白色的雪地上,幾滴水珠被陽光照射的如同沙灘珍貝,晶晶閃爍熠熠奪目。不久,潔白的地毯染上了緋紅,像是鋪了層繽紛的落英,花攢錦簇,繁星點翠。

矛與盾,馬蹄印,金翎箭,霹靂車,還有千千萬萬鬥在一起的兵將。這一切,在茫茫雪地裏,裱成了一幅豪邁壯闊的圖景,一勾一劃都是驚心動魄的神來之筆,一撇一捺都是入木三分的駭世佳作。

兩支軍隊就好比天上的兩塊團狀烏雲,撞在一起擦出無數道閃電,而兵器交接則製造出陣陣轟雷。

戰至正酣,雙方勢均力敵,難解難分。

電閃雷鳴之際,肖軍後方突然出現了另一團翔雲,以林中雪豹的姿態快速逼近,將蒙昌的人馬一口一口吞噬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