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她吹的。
聞言,原本噤聲看好戲的官員們突地捧腹大笑,轉瞬間底下已是一片嘩然,譏笑或者爆笑止都止不住。這還是破天荒頭一回聽說,女人家自己領著聘禮來向男方求親的,不說“求嫁”也就罷了,竟然還委委屈屈說是“入贅”,這種道理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史無前例的嚇死人不償命哪。
“笑什麼笑!”鳳堯怎麼說也是一國的公主,哪裏受得了別人這般不加修飾的嘲諷。一張俏臉頓時陰成了烏漆抹黑的夜,語氣更是森冷森冷的淩銳,“誰敢再取笑本公主,我現在就賞他幾個耳摑子。”
大臣們雖然偃旗息鼓了,可他們帶來的女眷妻妾,卻免不了私底下議論紛紛。
“身為公主,怎麼這樣子不懂禮數。”
“就是。我看啊,就算嫁進了門也做不了賢妻良母。”
“什麼賢妻良母?不是母老虎就不錯了。”
最後不知誰的一句話,又惹來一陣低低的哄笑。
“你們這群不識好歹的……”賤胚子!鳳堯剛想出手,卻被羅浮攔下,順便給她一記眼刀,提醒她這種場合切不可“出口成髒”,更不可輕舉妄動,否則不僅失了碐國公主的威儀,還會給宣景帝留下很糟的印象。
鳳堯才不管什麼威儀不威儀,要不是菱夢璃站在她麵前,怕有損她在人家心目中的形象,鐵定一準出手教訓了那幫無知婦孺,看誰還敢在她麵前囂張。
“殿下息怒,容臣說幾句話。”羅浮往前邁出十來步,最後站定在其中兩位官員的坐席之間,“剛才本相見你二人笑的最是歡喜。吾國公主親自前來提親,按理說是給了你們啟國天大的麵子,你們皇上尚且沒有拿此事取笑,試問二位又有何不恥之處?若有意見,但提無妨。”
那二人霎時麵如土色,心裏暗暗叫道:“這女人好不可怕,一開口便搬出皇上保駕護航。我們這些做臣子的豈敢再有甚意見!”
羅浮嘲弄的笑笑,轉而將目光投向菱昱。眼神不偏不倚,態度不卑不亢,語氣句句鋒利:“殊不知,你們啟國就是如此待客的。看來啟王親善交好的心意還不夠謹誠。既是如此,我們碐國也要重新考慮考慮才是。”
頭頂紫金玉冠,身穿明黃龍袍。遠看眉疏目朗,近觀清俊如風。菱昱嘴角噙著輕笑,鳳眸深不見底,舉起酒盅敬她道:“不過是酒後戲言,國相切莫當真。來,這杯酒,朕且敬你,以盡地主之誼。”
這菱昱,既有君主威嚴,又能禮賢下士,為人深不可測,果然不可小覷。羅浮端起酒盅一飲而盡:“多謝了。”
轉而瞥了眼烈碧柒,羅浮吩咐道:“將女皇送給啟王的賀禮以及公主殿下的聘禮都搬上來。”
烈碧柒應道:“末將遵命。”
這女人不簡單。菱昱頷首:“國相請坐。”
羅浮拉著鳳堯回到座位。誰知才消停沒多久,菱夢璃突然拎了壇酒過來,斜眯著眼縫定定的盯住她。
“喂,看什麼看。”見不慣自己的男人盯著別的女人隨便亂看,鳳堯驟然立起,臉色頗為不悅。
菱夢璃借酒裝瘋,半醉半醒的笑說:“皇兄都敬你們酒了,我這位親王當然也要盡盡地主之誼。”將杯盞倒滿,豪爽的碰了過去,“來,本王陪你們喝幾盅。”
鳳堯拿起杯子正要與他對碰之時,菱夢璃卻一個踉蹌,將酒水潑到了羅浮的臉上。
“你故意的!”鳳堯幾乎是怒了,差點打算揪住他的衣服領子猛揍一頓。她不是笨蛋,他的心思全打在國相身上,自始至終都不曾正眼瞧過她。
羅浮淡定的拉住鳳堯,低聲勸道:“別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