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迪爾被李青唬住後真就不敢再硬闖了,萬一真的壞了裏克巴林的大生意,自己的人頭還真擔不起這個責任。
於是乎便帶著小弟悻悻返回,找裏克巴林複命去了。
李青坐在房中,將窗戶關緊,並且搬來一張桌子將大門抵住,以防半夜那些獸人強行闖進來。做完一切後,李青聞了聞自己的身子,在這個地方,洗澡幾乎隻是奢望而已,讓李青這個文明社會來的人類極度不適應,甚至總覺得自己的身體在隱隱發臭。
李青坐在躺椅上,外麵寂靜無聲,似乎全世界就隻有他一個人,一股孤獨感油然而生,緩緩蔓延全身。
在這個全是獸人的地方,這種孤獨是發自靈魂深處的,李青孑然一身,在這裏無依無靠,前幾天還是一個普通高中生的李優良,如今卻要麵對最嚴峻的問題——活下去。
李青從來沒有拚命去做過什麼,甚至學習遊戲他都是隨性而為,但如今,他要拚命活下去,為了自己。
“父親,母親……”李青想起自己的至親,也許他們現在正在擔心自己,也許他們正在為了自己的死去而流淚。
好在父母還年輕,再生一個不難,李青這樣想後,心中多了一絲慰藉。
“要是再來一次,我一定會好好生活,學習成長,不再撒潑打鬧,努力成為你們期望中的李優良。”
兩行熱淚從眼中流出,朦朧了李青的視線。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父母親就是李青的傷心處。
李青撫摸著這張不屬於自己,卻要比原來的自己更白淨一些的臉,他現在的身份是維克特·李,李青這個名字也許永遠也不會對人說起,但他永遠不會忘記自己的名字,這是父母給他的東西。
懷著複雜而又忐忑的心情,李青慢慢進入夢鄉,他太累了,這種疲憊是精神上長時間高度緊張造成的。
……
……
夏爾賓鎮的一間旅館內,黑袍獸人哈魯坐在床邊,手上拿著一把鋼製大劍在輕輕擦拭,劍身上刻畫著特殊的花紋,一頭雄獅在栩栩如生地咆哮。
擦拭完後,哈魯雙手握劍,憑空揮了兩下,這才滿意的將劍收回劍鞘。
門外傳來敲門聲。
“先生,您要的熱水。”外麵是個獸人女子的聲音。
哈魯將大劍藏在床底下,然後才說道:“進來吧。”
門開了,進來一個妖嬈的獸人女子,頭發盤起,胸前隻是裹了一層薄布,隱隱若現。
獸人女子低頭放下手中盛著熱水的木盆,然後一臉魅惑地看著哈魯,她得到情報說這個哈魯是個出手霍綽的外鄉人,於是便來碰碰運氣。
“先生一個人住?”
哈魯隻是簡單點點頭。
“那……”獸人女子走上前,細長的手指輕輕點在哈魯胸口上,“要不要我陪陪你?”
獸人女子眼眸秋波泛濫,散發出部分獸人女子動情時的麝香味。
哈魯皺了皺眉,一把將獸人女子推出了門外,然後冷聲道:“不用了。”
“哎……”獸人女子還想說些什麼,門卻直接嘭的一聲關上了,但她也不氣餒,深吸一口氣,接著敲下一間的門去了。
門另一邊的哈魯將臉整個浸泡在熱水中,等到憋不住氣了,就抬起頭深吸一口氣,繼續埋頭到水中。
不多時,哈魯臉上的獸皮居然慢慢開始脫落,露出了一副人類麵孔。
這張臉看上去給人一種剛毅正直的感覺,一行濃眉如同利劍一般,眼睛深邃睿智,棱角分明,右臉頰上有一條淺淺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