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段(1 / 2)

蹙著雙眉,紀韋不知該如何開口問這麼尷尬的問題。他伸手扶起她,卻愣愣地瞧著她的臉發呆。

任其芳狐疑地摸摸臉頰。

「我的臉上有髒東西嗎?」她邊說邊轉回浴室照鏡子。

隨後跟上的紀韋正巧瞥見被任其芳丟在地上的破碎上衣。頓時,他的心揪痛得幾乎教他站不穩腳步。他踉蹌地轉回廚房,難過得差點抓把刀往自己的胸口捅一刀。

「紀韋……」沒瞧見臉上有髒汙的任其芳轉進廚房時,隻見紀韋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嗄?」他回過神來看向她。

「你在想什麼?」她的小手片刻也不離發疼的胃。

「沒什麼。稀飯待會兒就可以吃了,你先吃點胃藥。」他將在小櫥櫃裡找到的胃散遞給她。

「你的臉色怪怪的,該不會你也胃痛吧?」她藉故拖延,能不吃藥是最好了。

瞧她一臉的天真,紀韋忍住問她真相的衝動,他的心裡卻有無法言喻的不捨。關掉爐火,他邊盛粥邊狀似不經意地問道:「星象沒有錄用你之後,你還有沒有再試別家?」

「怎麼?還想運用你的權勢把我打回票嗎?」她坐在餐桌前瞧著紀韋忙碌的身影。要不是見他還有點良心肯到山上去救她,又為她熬粥,她恐怕早拿掃帚趕他走了。再怎麼說她今天下午會這般淒慘,他也有責任。要不是他公報私仇,也許她已在星象發揮她的所長了。

然而任其芳這句話也像是把指控的刀,一刀一刀地割著他已然痛楚的心。要不是因為他的自私,任其芳根本不會有機會認識麥可,也就不會被……他舀著熱粥,一口口地吹涼,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麼尖銳的話題,隻是重複著他的吹氣動作。

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任其芳突地歎了口氣。

「我想我也該醒悟了,也許這條路真的不適合我,罷了!我看我還是打包好行李,認命回家鄉算了。」她有些灰心喪誌。今天的事讓她知道單純的自己實在不適合爾虞我詐、處處是陷阱的花花世界。

「你……別回鄉下,明天你到星象去報到吧!」紀韋當下做了這個決定。他怎能眼睜睜地放她獨自一人躲回家鄉去舔傷。就算錯誤不完全是他造成的,他依舊會愛她如昔。這次他一時大意讓她受到如此大的傷害,往後的日子他一定會守護她,不會再讓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我該不會是聽錯了吧?你要讓我去星象?」她瞪大了雙眼瞅著他。

「沒錯,我讓你去,而且我說了就算。別人絕不會多說一句閒話,因為你確實有那份能力與條件。」他真誠的說出他的看法。

他這突如其來的決定讓任其芳不敢置信。

「你……該不會另有目的吧?是不是想把我安排在你的身邊,再以上司的身份欺壓我這個弱小女子?」她回復了和他抬槓的興致。

他伸手捏捏她小巧的鼻尖,「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決定了,不會被這件令人心痛的事絆住自己。他應該幫助她走出這片陰影才對,而他知道有一種治癒傷痛的特效藥愛情。

紀韋突兀的親暱舉動教任其芳錯愕得不知該如何回應,隻能紅著雙頰愣愣地瞅著他。

「你的胃散呢?」粥涼了,他覺得她應該先吃些胃藥比較恰當。

「呃……」她捏緊手中的藥瓶,藥還沒入口她已經開紿打寒顫了。

「我……我先吃粥。」她抓起湯匙要吃藥。

「不行,先吃藥!」他把先前已倒好的半杯水遞給她。

「我……我的胃不疼了,你把粥給我。」她寧願痛死也不願吃藥。

瞧她發白的臉色根本是睜眼說瞎話。

「你該不會是不敢吃藥吧?」他拿話激她,完全洞悉她的弱點。

「誰說我不敢。」

「那最好,粥快涼了喔!」他好整以暇地瞧著她漲紅雙頰的窘迫樣。

任其芳哭喪著一張小臉。

「好吧!我承認我不敢吃藥,你就別激我了。把粥給我,吃完粥我立刻回床上休息總行了吧!」

「你別任性了。」他搶走她手中的藥瓶,舀出一匙藥粉。

「來,張開嘴。」

任其芳一雙小手緊捂著嘴搖頭,任紀韋如何哄騙她就是不開口。

在無計可施之下,紀韋將藥粉倒進自己的嘴裡,含住一口水後雙手扣住任其芳的下顎並抬起她的臉。他立即俯下臉,將口中的藥水餵進她的嘴裡。

他的舉動讓任其芳愕然地瞪大眼,她快窒息了。

確定藥水已完全餵進她的嘴裡後,紀韋微抬起臉。

「閉上你的眼睛。」一直以來,他就想嘗嘗這份甜美,上回在停車場的那一吻一直讓他覺得意猶未盡,今天他一定要好好的嘗個夠。

她搖搖頭,紀韋方纔的舉動讓她整個臉飛燙了起來。她當然明白他叫她閉上眼睛是想再親吻她,但是……他真的以為她還會聽話的閉上雙眼任他吻個夠?「你是什麼意思?」多年來她一直當他是大哥哥,而他也從未表示過對她另有意思,這平淡又平凡的情誼怎可能一夕之間迸出火花?八成是紀韋這隻自大豬又在逗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