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至她麵前,敷衍的心態完全表露在他的言行舉止中。
「你不要我了?」她像個受委屈的小媳婦般哭倒在紀韋的胸懷,淚珠兒撲簌簌地直落在紀韋的前襟上。
「蘇妮!放開我。」這情景若教報章雜誌的記者們瞧見那還得了,紀韋急著拉開懷中的人兒,哪知蘇妮卻像塊橡皮糖似的愈黏愈緊。
「你告訴我,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我不在乎你有女朋友,如果你想娶她我也可以不計較名分,隻求你別不理我,別拋開……」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對你從來就沒有不良的意圖,更對你沒有任何感情。放開我!一切到此為止,否則你隻是自取其辱罷了。」紀韋扳開她的手說道。
奈何蘇妮卻黏得死緊。
「不!我愛你,從見你的第一眼我就認定你是我的唯一。我想你對我也是有感覺的,否則你不會給我一夜纏綿,留下無盡的繾綣。」她不怕死的又提起紀韋最忌諱的話題。在紀韋私下將她轉讓給江堂的情況下,她隻有如此孤注一擲,期待紀韋能念在他們曾有過一掖情的情分上,再給她一個贏回他的機會。
「你放手!」紀韋惱得大手一甩,把蘇妮整個身軀推離他的胸懷,一點也不憐香惜玉,更不擔心她是否會因此而跌傷。
「我已經不隻一次的警告過你,別再提起那件無意義的往事,更別說什麼我是你的唯一!如果你的記性不差的話,應該記得在那一夜之前你早就不是處女。」紀韋忿忿地指控。
「不是的!那是我以前騎腳踏車不小心……」猶做困獸之鬥的蘇妮扯著謊,其實早在她十六歲時就把她的第一次獻給當時熱戀中的男友了。
「別說了!我並不想追究什麼,就算是吧,你也不能否認這兩年來在你身旁周旋的男人已不計其數。」紀韋點到為止。
「你冤枉我。」蘇妮臉色一片灰白。
紀韋冷哼一聲。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有多大的能耐相信你很清楚,再爭論下去,難看的是你自己。」說完他俯身向跌坐在地上的蘇妮要回車鑰匙。
然而,出乎意料之外的,蘇妮順勢將手臂兜向紀韋的頸項,往下一拉,毫無防備的紀韋整個身軀壓向坐倒在地的蘇妮身上……
下一秒,錯愕的紀韋便瞧見車道的另一側有個雜誌記者正衝了過來。
他回過頭瞧著身下的蘇妮,隻見她的眸光得意萬分,唇角上揚的弧線愈咧愈大,扯得紀韋的頭皮陣陣發麻。
該死的!這女人竟然設計他!?這根本是預設的陷阱。
這次他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他無可奈何的看著那名記者舉起他掛在胸`前的相機……而他竟然擺脫不了蘇妮的蠻力箝製!
千鈞一髮之際,一輛轎車突地駛進停車場,好巧不巧地停在紀韋和蘇妮身邊,歪打正著地阻隔了攝影機的鏡頭。
開車速度永遠追不上紀韋的江堂此時才剛抵達公司,他愣頭愣腦地搖下車窗。
「你們……談妥了嗎?」
原本即將成功的計謀竟毀於一瞬間,蘇妮麵對眸光冷冽如冰的紀韋,早嚇得臉色發青、魂飛魄散。她真怕脾氣暴躁的紀韋會一時失控將她的頭顱給捏碎。她趕緊鬆開勾住紀韋頸項的雙手,急忙地攀住眼前唯一能救她脫離這頭暴怒獅子的江堂。
「江堂,我的頭好暈,你送我去一趟醫院吧!」她用哀求的眼神直瞅著尚弄不清楚狀況的江堂。
紀韋一躍而起,他雙臂交抱於胸`前,瞇著一雙鷹眼直瞪著惺惺作態的蘇妮。
「江堂——」紀韋不怒而威的氣勢教蘇妮直打起寒顫,如今她隻能巴望江堂救她一條小命。
「江堂,你到底聽見了沒?」她又急喚了一次。
反應遲鈍的江堂直到此刻才瞧出點眉目。他抿抿唇,朝駕駛座旁的前座努努嘴。
「上車吧!」
一旁的紀韋並沒有阻止蘇妮鑽進江堂的轎車內避難。
反正她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山不轉路轉,蘇妮若還想待在星象,自投羅網隻是早晚的事。
目送江堂的車緩緩離去,紀韋斬釘截鐵地下了決定:日後他絕對得離蘇妮這女人遠遠的,否則不知她又要如何假藉機會興風作浪。尤其在他和任其芳才剛剛由朋友變成戀人之際,他更得小心謹慎才行。
前來應門的向海茹不敢置信地看著站在門外一臉關切之情的紀韋。
不會吧!?敢情她不在的這幾天,紀韋和其芳的關係已發展到如膠似漆、片刻不離的親密地步?
「其芳呢?」紀韋大步跨了進門,左顧右盼地問道。
見紀韋這副緊張的模樣,向海茹忍不住調侃他:「你會不會太誇張了點?其芳又不是三歲小孩,你還怕她迷路不成?」
紀韋臉色一變,隨即衝向向海茹麵前,朝著她的鼻尖咆哮。
「你讓她獨自一個人外出?」
紀韋幾近兇惡地瞪了向海茹一眼。
「你最好保證她平安無事。」他煩躁地搔亂一頭短髮,心知他不該怪罪不知事情來龍去脈的向海茹,但他實在控製不了自己忐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