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段(1 / 3)

對,我不敢跟陸璐說這事兒,我怕她瞧不起我,因為她是我女朋友。你是我哥兒們,除了你我不知道該找誰了。金霞姐從來沒求過我,要不然我也不能幹這事兒。”見我開始猶豫了,豆子趕緊趁熱打鐵地說:“沒事兒,你看照片都換成你的了,誰也看不出來。我打聽過了,考點兒也不在你們學校,放心,沒人認識你。你成績那麼好,隨便答一答就交卷兒,速戰速決,肯定沒事兒。”

我拿起那張貼了我照片的準考證看了看,思想鬥爭了一分鍾,權衡了所有的利害關係和我跟豆子之間堅不可摧的友情,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你先別給我扣帽子,先讓我考慮考慮吧。”

“好。”豆子說,“隻是,這事兒你千萬別告訴任何人,對你不好。”末了,豆子說,“尤其是程開。”

豆子要是不說的話,我肯定去問程開該怎麼辦了。現在想想,真的不能跟程開說,程開是鐵定反對的,他認為什麼事兒都不能夠影響前途,我們的首要任務就是高考,影響高考的事情一件都不能幹。

豆子走了,我心事重重地回了教室。正是大課間,大家有的在吃飯有的在聊天,我聽見有人在聊成人高考的事,就拿了一包話梅湊過去聽。“替考的挺多的,一般都抓不著。”有人說,“參加成人高考的大多數都是不太學習的人,不找人替考怎麼過關呐?我估計那些老師也都明白,都不抓。”

“可是有抓到的,處分挺嚴重的,不能參加高考了。”

我聽見這句話,心裏一虛,嚇了一跳。

“哎呀,抓不著,也沒什麼人抓。你說,準考證兒上的照片一換,誰知道誰呀?你就是查也查不出來。被抓到的是功夫沒做到,你不換照片兒傻子也能把你抓到啊!”

…………

我把那包話梅留在了談話者中間,開始回憶我跟豆子這些年的友情。我覺著豆子不是有意在害我,他是真的沒辦法了。這種事兒,誰都有私心,要是換成我我也不能讓自個兒的女朋友去幹,所以我不能怪他。豆子對我真挺好的,《古惑仔》裏頭說:“兄弟是用來出賣的。”豆子當我是兄弟,可他從來沒出賣過我,為了我他做了許多事,他甚至用心良苦地在陳冰冰麵前隱藏了自己跟程開的關係隱藏了快兩年。而且豆子這人知恩圖報,特別講義氣。就拿上回程開挨打這件事兒來說吧,他為了程開跟自己的同學翻臉,還每天大晚上地來送程開回宿舍接我放學……這不都是情意麼?豆子說得對,我們認識五六年了,他從來沒求過我辦事兒,就連初中時候考試他都沒要求過我給他傳答案,他寧可自己拿爛得要命的英語水平考試,寧可自己不及格,也要維護我的清白。這回,他是為了別人求我的,我不幫他,是不是太不義氣了?

我的思想鬥爭從來沒像現在這麼激烈過,好像生死抉擇那麼難。操場上,男生們在踢球。我看見程開,朝他招手。程開跑過來,“怎麼了?有事兒啊?”

“程開,”我幫他拿掉肩膀上的一個線頭,“你說,要是豆子找你幫個忙,你幫不幫?”

“廢話,當然幫啊!”程開抬手擦額頭上的汗水。我看著他,覺得他那張斯斯文文的臉上實在不應該有汗水的。

“什麼忙都幫?”

程開想了想,說:“隻要我有能力我就幫。”

我點點頭,“行,你去踢球吧。”

程開沒走,低著頭看我的臉,“豆子找你幫什麼忙啊?”

我裝出一個笑臉,“還不是他和陸璐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