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段(1 / 2)

蓄勢待發,才正覺得好玩哩!“大雨來得突然,屬下怕林中泥路濕滑,馬兒難行,危險度更高。”胡佑天完全出自一片忠肝義膽。

君無言忽視於胡佑天的諫言,站起身喝道:“一個時辰已到,備馬出發!”

“島主——”胡佑天的話在君無言不怒而威的注視下硬生生吞回肚裏。

燕俠領令,“是!”

立刻,數十隻狼犬爲先鋒沖入林中,六名侍衛尾隨君無言之後,數名大臣亦騎於馬上準備大顯身手。

“喝——”

君無言策馬,龐大的狩獵隊伍揚長而去。

他無視於氣候的惡劣,縱馬狂奔,骨子裏的瘋狂殘忍是與生俱來的,獵殺一直隱藏於太海族的血液裏。

林楚楚被雨淋濕了全身,臉上所塗的墨魚汁早被洗淨,豆大的雨滴經由樹葉直泄而下,不止地滑,林楚楚雙眼亦睜不開,不辨方向。

以樹枝支撐著身體前行,林楚楚早已雙腿癱軟,胸口劇烈的疼痛使她發暈,前方的前方依舊是茂密的樹林,陰雨天的關係能見度極差。

身體及精神的折磨已瀕臨崩潰的邊緣,她再也不想走了。

林楚楚癱坐於泥地上,無力的揮去臉上的雨水,死心了、心死了!再也不想抗爭些什麽。

倘若有憾,即是今生無緣長伴大卡魔神。如今她但求死後魂魄得以飛越滔滔大海回到布漁山村,守候在……童仇的身邊。

童仇,是的,童仇!

光是想到童仇的名字就令林楚楚心如刀割,童仇啊童仇,他永遠也不會知道她對他的愛意有多深,他無情的一掌將她打入十八層地獄,心瞬間冰凍,這世上再也無人能溫暖得了。

林楚楚再度揮去臉上的雨水,回神才驚覺整件衣衫幾乎渲染成紅色,“哎呀!啊……啊……”

她驚駭的彈跳而起,一擡首,一名誤踩陷阱的男子掛於樹上,遭細竹刺穿咽喉而亡,不見左耳,雙眼如炬,死不瞑目。

“喝……”林楚楚的心情已非“恐懼”所能形容,跌跌撞撞的欲離開駭人的現場,身子卻顫唞得厲害。“啊——”

她掩麵,歇斯底裏的尖叫。

人間地獄,她來到的是人間地獄啊!

爲什麽樹林內會有陷阱呢?

“不!我……我要離開這裏,我……我要……離開……”林楚楚瞠目對上掛於樹上的死屍,搖頭的胡言亂語了起來。

幾次滑倒又爬起,林楚楚困難的移步,離開、離開、離開,這是她腦海裏惟一容得下的字眼。

“咳……咳咳……咳……”

一口口的鮮血自林楚楚嘴角溢出,她故意忽略胸口傳來的疼痛,如遊魂般的走著。

她告訴自己,眼前的一切是夢,惟有如此她才有往下走的勇氣。

經過許多失了左耳的屍首,林楚楚兩眼呆滯、魂不附體,雙腳無意識的往前走著、走著,沒人告訴她夢何時才會醒?

不知走了多久,樹林裏出現一間木屋,林楚楚直覺的走了進去。

好累、好累,她已累得不想再往前走。

唇一勾,她無意識的笑著,神情淒楚絕美,身子往前一傾,“咚!”整個人跌入無止盡的黑暗深淵……

大雨沖刷掉男役的氣味,獵犬頓時無用武之地,君無言不靠獵犬亦能在大雨中策馬,獵殺男役無數。一直以來,這項獵人大賽在風月島,可說是顯現島主無懼的勇者氣魄,亦爲太海族對毛山族的一種威嚇。

毛山族暗中結黨打算謀反是君無言繼任島主後必須麵對的難題,無關島民生活富庶與否,兩族百年來的仇恨,深植於每個島民的心中。

看似服從的毛山族其實伺機而動,隨時都有揭竿反叛的一日,君無言不得不防。而身爲島主,要防的何止於此?

君無言要防毛山族人的行刺、要防太海族人的篡位,凡此種種防不勝防,超高的智慧、超高的警戒及瞬間的反擊能力自然而然成爲島主所該具備的。

險惡的環境使然,迫使歷任島主皆練就上乘武功以自保。

“喝——”

策馬狂奔,今日君無言立定了目標——一個也不留!

忠心護衛燕俠驅馬至君無言的右後方,恭敬的問道:“雨漸歇,島主是否落腳歇息一會兒?”

“不!”君無言說得斬釘截鐵。

“若不歇息屬下怕馬兒吃不消。”燕俠完全的就事論事。

“前方不遠處有一間木屋,前些天已經先差奴僕整理過了,島主可以到那裏稍作歇息。”一切獵人大賽的安全是燕俠該負的責任,所以連獵人大賽中可能遇到的任何意外,他都得正確無誤的事先計劃好。

“好,就往木屋前進。”

“是。”

燕俠領令後示意兩名侍衛先行趕去。

豈料兩名侍衛才一策馬,竹箭便自四周射出,侍衛立刻中箭落馬,倒在地上哀號。

同一時間,四周竄出近十名的男役,手持削尖的長竹當利刃,將君無言、燕俠及其他三名侍衛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