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天不跪地,獨獨隻跪她去世的娘親。
這名叫「大王」之人,若真想要她跪,可以!先去變成女的,再來個舉刀自刎,因她娘早已去世,那時候她再來跪他也不遲。
「妳……」
「好了!周卿家,她不想跪就不必勉強她了。」大手一揮,聞人龍一臉平靜的轉移話題:「古嫦喜,本王問妳,妳為何稱周將軍為『下雨的』?」
「我……」
當古嫦喜正想替聞人龍解惑之時,一旁的周禹笙趕緊搶著回答,生怕古嫦喜會再說出一些頂撞聞人龍的話。
「呃……大王,古姑娘老是記不住臣的姓名,因此乾脆替臣取個綽號;至於她為什麼替臣取這個綽號,臣就真的搞不懂了。」剛開始聽到綽號時,他還真是哭笑不得,可是被她叫久了之後,倒也習慣了。
「笨!」不等聞人龍開口,古嫦喜就非常不客氣的說:「你不是叫什麼雨聲的嗎?既然能聽得到雨聲,不就代表外頭正下著雨嗎?那這『下雨的』綽號是否比你自己的名字更適合你呢?」不用說,當然是適合極了!關於「取綽號」這門學問,她可是學有專精,而且還常沾沾自喜。
聽到她這番似是而非的道理,周禹笙當真啼笑皆非,也不知自己到底該說些什麼。
聞人龍則是麵無表情,隻是張著一雙犀利的眸子緊盯那名一點也不怕他的女子。
這般的她,應該說是天真爛漫,還是愚蠢呆傻?
整個禦書房內充斥著一股極為不尋常的詭異氣氛。
聞人龍擰著眉,暗自斟酌自己到底該怎麼利用這膽大包天的古嫦喜,到底要用什麼樣的方法才能逼出那個隱身於暗處的宴令東。
直接擇期將她斬首示眾?
宴令東得到這消息之後,會挺身出來救她這名私生女嗎?
其實,這根本不須多想,宴令東的自私與貪婪,聞人龍是摸得一清二楚。
再說,他還欠這女人一個「救命之恩」,雖說他心中對她有氣,惱她那粗魯與野蠻的救命方式,但畢竟是欠了,這是怎麼也抹煞不掉的。
那他到底該拿這個粗野的女人如何是好呢?
一旁的周禹笙看聞人龍越是沈默、越是嚴肅,他就越提心吊膽,直替古嫦喜往後的處境憂慮不已。
「喂!你這個叫大王的,我古嫦喜都已經來到這兒了,你究竟想怎麼樣?乾脆一點好嗎?」她最欠缺的就是耐性,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種不清不楚的情況,更無法忍受這種要命的靜默氣氛。
好!既然他們這兩個大男人都不說話,那就乾脆聽她說。
「叫大王的,我告訴你喔!你若是為了那混蛋宴令東來找我麻煩的話,那你可就找錯人了!不過,隻要你能說出我到底錯在哪裏,怎麼處置隨你,我古嫦喜保證絕不多皺一下眉頭。」
好大膽的一個女人!她的聲音洪亮如鐘不說,氣勢更是強悍得無人能及,麵對這般豪爽的女子,別說周禹笙,就連聞人龍也不得不佩服她的豪氣幹雲。
「好!既然妳這麼乾脆,那本王也不跟妳拐彎抹角。」噙著一抹別具深意的笑,聞人龍緩緩道出:「本王希望妳能暫且留在宮裏當差。」
在知曉聞人龍的決定後,周禹笙總算鬆了一口氣,可一旁的古嫦喜卻非常不客氣的伸出手,鄙視的指著聞人龍。
「你好奸詐!」
「古姑娘……」
「周卿家,你暫且退下吧!」看周禹笙如此袒護古嫦喜,聞人龍索性直接命他走人,省得他在此礙手礙腳,一會兒替她擔憂、一會兒又搶著開口,真是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