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眯眯眼,“女兒家的閨房嘛。”況且這裏有一半是那汐為她準備的,怎麼能不讓她喜歡?
那然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隻是要將身子調理好,怎麼著都要有大半年的時間。
“若是想趕路,也至少要修養一個月才行。”蓬萊氏枕好脈將他的腕子放好。
那然臉色蒼白若紙,枯槁的嘴唇毫無生氣,暗淡的黑眼圈透出一股子病懨懨的味道,聽了蓬萊氏的話立時皺起眉宇,“老人家,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在這裏養病。”
蓬萊氏也不客氣,“我還不想擔驚受怕的讓你在這呢,隻是蘇丫頭帶你來了,你要走總要問過她的意思。”
那然臉上有些掛不住,到底當慣了富家少爺,這般嫌棄的話入耳怎受得住?片刻就要翻身下床,被江明一把按住。
吃過早飯來探病的蘇晚正巧聽見蓬萊氏怨念頗深的這幾句話,上前就是一個爆栗子,“師祖,病人你都欺負,臉紅不紅啊?!”
蓬萊氏摸著後腦皺著眉頭撇撇嘴,“我讓你這般沒大沒小的欺負臉都不紅,說實話幹嘛要臉紅?”
後麵端著早飯的冬香衝那然和江明笑道:“你們不要多想,老爺子不是怕惹事,隻是怪了三少爺逞強,你們趕路不就圖個太平麼?這般勉強怕是得不償失。”
江明頷首,“老人家說的也沒錯,我相公越獄逃亡,在這裏隻怕會連累大家。”
蓬萊氏牛鼻子一樣,哼哼道:“明明一家人非要說出兩家話,真是的,不管了不管了。”說著就真的拍拍屁股走人了。
江明不好意思的看向蘇晚,她笑著看看蓬萊氏樂不顛的步子,“沒事,他是去吃早飯了,你也吃點吧,累了一晚上了,讓冬香照看著就行了。”
冬香也懂事,將飯一次放好,“夫人要是怕女婢笨拙,就在這邊吃邊監督好了。”說著盛了碗清粥,“三少爺體虛,先喝點粥,等下我去問問老爺子給你燉個什麼湯好。”
經這麼一攪合,那然心中百轉千回,才剛的話早已盡數化在嘴裏,“大嫂,謝謝。”
蘇晚笑笑,“你最該謝的人是四弟。”
那白湊上來安慰道:“你就在這好生養著,爹和四弟那邊有我呢。”
“大哥……”那然抿抿唇角,眼底似有氤氳竟是要哭的樣子。蘇晚趕緊別了頭不想他難堪。
將那然和江明安頓好,蘇晚和冬香說了幾句悄悄話就和那白走了。路上積水尚未晾幹,走幾步便是一個水窪,遠遠看著竟是很美。
古老的青石板路,長長深深的巷子,聽不懂的叫賣,孩童的嬉戲,每一個都是蘇晚以為隻有在電視中才能感受到的情懷,此時放在眼前本該是賞心悅目的,卻也終究擋不住心底的愁緒。
蘇晚忍不住歎口氣,“那汐,他會沒事吧?”
“皇上還和那浩海僵持就不會輕易斷送了這個餌。”那白說的雲淡風輕,聽在蘇晚耳中卻很有安慰人的嫌疑,隻她卻沒有較真,這個問題本就沒有答案。
蘇晚不會騎馬,那白怕她受不住顛簸,騎得並不快,取道去了市場,賣早點的攤位早已擺出,各色小吃琳琅滿目。看蘇晚的注意力總算被分走了些,那白感覺自己也輕鬆了不少。
隻是兩人怎麼也沒想到進了那府,等著他們的不是那浩海和紅袖卻是羅婉兒。
其時正是劍拔弩張的關鍵,兩個丫頭上前架住春香想要將其拖到一邊,而院子的護衛手按劍柄下一秒就要白刃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