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一怔,倒是那汐含蓄接道:“三小姐金枝玉葉,陸某實在不想耽誤了小姐的終身幸福。”
寧善嫻頷首,笑容僵持些許,透出欲言又止的模樣,上手絞在一起經由廣袖縫隙露出的一點,將其不安情緒盡數暴露。
蘇晚和那汐交換眼色,假意不知靜觀其變。
良久,隻見寧夫人終於抬頭,似是鼓足勇氣迎向蘇晚,“柳大夫可有覺得和我有些眼熟?”
這話說得很是突兀,寧善嫻不由得垂下眼瞼,似是月白的臉色都有些微微泛紅。
蘇晚見那汐點頭,爽口應道:“的確眼熟,隻是想不起在哪見過。莫不是夫人從前見過我?”她又是在哪見過她,在驕陽抑或是在春風鎮?
春風鎮三字自腦中一閃即過,蘇晚盯著寧善嫻的眼光陡然轉為犀利,“你是……”那汐見她臉色有異,忙握住她靠近自己的一隻手,“咱們在這南明郡也有兩年之久,說不定以前在大街上有幸撞見過夫人,得了個印象。”蘇晚滿臉驚駭頓時散去,強自鎮定住心神,以笑遮掩,“也對。”
寧善嫻似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聽二人答話才恍然抬頭,笑容有些慘淡,“不瞞兩位,奴家曾經是待罪之身,後來得郡守所救才在此落腳。柳大夫很像我……”寧善嫻想了想,繼續道:“我的一位故人。”
她見蘇晚不過笑著說真巧,隻當自己真的眼花,說起來當年那樣的謠言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姑娘又怎能獨活下來?寧善嫻又閑話了些家常,便起身告辭了,行至門前,忽覺不放心,轉頭有些不好意思的婉約笑道:“奴家今天的話有些多了,還望兩位勿要往心裏去。”
“夫人言重了。”蘇晚強撐著精神言笑,生怕再憋下去就要忍不住開口相問。
大門剛關上,蘇晚的不淡定集體爆發,拽著那汐直奔內室,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李翔逃走也就罷了,本該去充當軍妓的文氏怎麼無罪釋放當上了郡守夫人?
那汐單手抱臂,思縝片刻,凝著笑意溫潤若泉的眸子倏爾泄出冷光,“如果李翔不是逃走的呢?”
蘇晚懵懂,那汐自顧自按著自己的思緒一點點理開,麵上的表情愈發陰沉。蘇晚上前幾步握住他的手,冷不丁打個寒戰,他的手心竟是涼的讓人心駭。
那汐發覺蘇晚眼中的憂心,恍惚間緩和了顏色,“你還記得當年刺殺過你的黑衣麼?”
蘇晚感覺到那汐手心溫度一點點上升這才安下心,這些年雖然他嗜殺的欲念已經淡了好多,臨近鬼節,陰氣難免重了,而才剛的表情正是那汐每每對血渴望時的樣子。
她努力從繃緊的氣氛中跳脫出來,跟上那汐的步調,“你說的是哪一次?”她被追殺的鏡頭實在多了點,一時間又有些心神不寧,對於他莫名其妙的發問她是完全沒明白。
那汐倏爾綻出明麗笑顏,雙手猛的收緊將她貼到自己身邊,俯身便在唇上印下一吻,“老婆,才剛嚇著你了,對不起。”
蘇晚對突如其來的曖昧有些不好意思,悶頭栽進他懷裏,抱怨,“你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怎麼辦?”
那汐勾起嘴角笑的有些不懷好意,“殉情唄。”
蘇晚仰起頭,扁扁嘴,“臭美,你要是玩完了,我就去改嫁!反正你老婆我現在還是如花似玉,唔唔……”她臭屁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氣急敗壞的某男人強行捏住了嘴。
“我一笑傾國再笑傾城三笑傾天下的老婆,改嫁的事等為夫駕鶴西去了再想也不遲哈。”說著也顧不得剛說的事將蘇晚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