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霞嗔怒的表情頓時散去,單手將他推開,坐正了身子,“別在這賣乖了,我知道你受不了那股子血腥,慕容向晚可是找著了?”
李蕭努努嘴,“若是還沒消息,皇後娘娘會不會怪罪微臣?”
李暮霞聞之變色,正欲發飆被李蕭用唇堵住,他纏著她的舌含糊哄道:“他們藏的很隱秘,再等等,相信我,寶貝。”
李暮霞的怒氣終被壓下,很快整個身子便軟在李蕭懷裏。
南明郡,烏雲遮月,醞釀了幾天的大雨遲遲不肯落下,悶熱的叫人喘不上氣。
蘇晚才洗過澡,新衣便又被汗水浸了,故而對燈下凝目看書的那汐很是佩服。
“娘子可是不知心靜自然涼的道理?”那汐故作悠閑的勾勾唇角。
蘇晚一把搶過他的書,“我隻是奇怪你明明心不淨又怎麼能不出汗?”看他有意出演狡辯,立時伸了玉指將其唇瓣壓住,晃晃手中的書,“將近半個時辰了,你一頁都沒掀,相公你不會是想告訴我這一頁書裏貓膩太深要你回味無窮吧?”
那汐張嘴將她指頭吮住,起身便將蘇晚拉進了懷裏,“我們去度蜜月好不好?”
度蜜月這件事還是兩人正果初修的時候蘇晚整天嚷嚷的事,此時已是老夫老妻,他忽然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提議難免讓蘇晚生疑。那汐吸口氣,知道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最近總會不安,很強烈,蓬萊氏的回信遲遲不到,我覺得這裏已經不安全了。”
蘇晚摟著他的脖子冥想片刻,“憑直覺可是女人常辦的事。”
“你相公我可是算命的。”
“……好吧,大師說去哪裏度蜜月好?”
“安平。”那汐故作神秘的一笑,緊握了她的手,“怕麼?”
蘇晚點頭,“還行吧。”
白鷺新朝初定根基還不夠穩固,他們現在去安平有多冒險她很清楚,但是他既然這麼決定了,她就不想懷疑給予百分之二百的信任。
次日,天空依舊陰霾不定,偶有緩風掠過,像被燎著的熱氣絲毫見不得清涼。
蘇晚整個人蜷在床的最裏麵,對於那汐這座火焰山的抵觸實在是從潛意識中散發出來的。先醒來的那汐有些無奈的看著縮在邊緣的可人兒,臉上弧度越開越盛,最後終於抵擋不住誘惑將她強行拉到身邊。
“娘子,醒醒,今天要去見個朋友。”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幾乎每天蘇晚都要被這廝給折騰醒,久而久之也便練就了閉著眼睛恩啊這是搪塞的功夫。那汐無奈,隻得將她整個扣進懷裏實施色誘。蘇晚便是一副聽之任之的模樣,直到後來心尖燥癢難耐,才是真的醒了。
兩人跟藥堂中夥計交代好,便坐上了雇傭的馬車,那汐隻說是在鄉野居住的老朋友,而且蘇晚也認識見麵一定會高興。
馬車行了足有一個時辰方見一個小村落映入眼簾,蘇晚丟下一旁故弄玄虛那汐忙不迭跳下馬車,朝著一群鬥蛐蛐的小孩大踏步過去,才知連問路這件事都無從下手。
倏爾扭頭,見走路似貓的某男,正站在她身後笑的不懷好意。
“娘子可是要求我了?”
蘇晚皺皺鼻頭,哼一聲,假意對鬥蛐蛐這件事情有獨鍾將那汐晾在一邊。直到被他強行拉走,才勉強配合了前進的步伐。
左轉轉右轉轉,終於把蘇晚走暈之後,那汐在終於停下腳步,昂著下巴往前指了指,“就是那了。”
用柵欄圍出的小前院,一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正在簡易涼亭中埋頭寫著什麼。見到門前來了人,忙從座位上跳起,“娘,有客人來了!”聞聲而出的婦人頭上裹著粗布,月白布衣雖是樸素卻也甚是整潔,一麵應著一麵疾步而出,見到門口兩人倏爾停住,清秀的眉宇頓時糾結成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