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立綱上了二樓,那是專屬他們夫妻倆的生活空間,而樓梯邊的小客廳裡,一個看來有點柔弱蕭瑟的背影正對著他。
他微瞇起眼,有點恍神,彷彿這樣的畫麵讓他想起了過去很多回憶。^思^兔^在^線^閱^讀^
第一次見麵,她站在二樓陽台的小花園裡,夕陽映照出她的身影,笑得那樣單純天真。
那時候,他不過是個大學剛畢業的窮小子,家裡一窮二白,對於公司老闆的小女兒隻能仰望,除此之外,他沒辦法讓自己想得更多。
然而兩年後,在某個條件的交換下,她成了他的妻子,這時他也比窮小子好上一點,名下有家公司,不是很賺錢,但應該還算有未來。
剛結婚時的他,常常忙到隻能半夜才回家,那時他們還擠在一間不到二十坪的房子裡,家裡沒有傭人,什麼事情她都隻能自己來。
就在那陣子,他第一次知道原來看似柔弱的她,其實也有堅韌的地方,她從來沒喊過苦,隻是每天晚上默默守著一盞燈,等著他回來。
她不知道,他其實早已從她疲憊的神色還有日漸粗糙的掌心中,明白了她不曾說出口的辛勞。
每天晚上,看著她在柔和燈光下沉睡的容顏,他總是這樣告訴自己,等他有能力,一定要讓她什麼事都不用做,當一個幸福無憂的公主,就像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那樣。
栗書禾聽到了腳步聲,一時不想回頭,卻沒想到那個男人和她耗上了,一句話都不說,就這樣站在她身後,似乎等著她主動開口。
終於她轉過身,看著站在小客廳前的男人,心跳還是忍不住略微急促。
他穿著她仔細挑選的深色西裝,裡麵的白色襯衫上還有隱約的銀色花邊,他的髮色很深,髮尾有點微捲,鼻梁高挺,像是外國人一樣的鷹勾鼻,再配上薄唇、細長的雙眼和濃眉,難怪總被人說看來不怒而威。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讓她愛戀著,想要永遠陪伴在他身邊,偏偏這幾年來隨著他的公司逐日拓展,兩人之間似乎也有些不同。
見他還是一樣不言不語站在原地不動,她抿了下唇,不禁在心中輕嘆了口氣。
「你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他像是被這句話給問住了,回神後,眉頭稍稍蹙緊,兩秒後才不輕不重的問了句,「今天過得怎麼樣?」
「很好。」她臉上有點無奈,雙眼直直的看著他,「除了這個呢?」
他又頓了幾秒才開口,「錢還夠用嗎?不夠的話,我讓祕書多辦張卡還是多放點錢到妳戶口裡?」
她收緊手心,感覺指甲幾乎刺進掌心裡,努力讓臉上的表情平靜,不至於表現得太過傷心。
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兩人的對話變得這麼貧乏了呢?
好像他能對她說的話,除了訓斥她不要搶了家裡幫傭的工作外,就剩下問她吃了沒、今天過得怎麼樣、還有錢夠不夠用。
「夠了,我是想說……」她咬了下唇瓣,「你也不要太生林嫂的氣,剛剛她在廚房裡煮飯,根本就不知道我跑去收拾了。」
「我付錢請她們來照顧妳,就是希望妳不要再動手,這也是我唯一的要求。如果她們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到,我想多的是其他人可以勝任。」
說話的時候,他神情同樣一臉嚴肅,原本看來就冷漠,再伴著那種譏諷的語氣,更是讓人心生畏懼,不容懷疑他話語的真實性。
她小臉頓時刷白,低垂了下去,有心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