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是要靠她娘家的嫁妝幫助也就算了,但聽說她嫁過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有,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而且還唸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學校,跟學長說話更沒什麼共同話題。
「之前我去過他們家,一整個晚上,學長除了和我說話以外,和她說不到五句話,這代表什麼妳知道嗎?」
小祕書傻傻的反問著,「這代表什麼?」
「代表這對夫妻平時沒什麼話聊,充其量隻是多了那張結婚證書,實際上,就跟妳合租房子的室友一樣,懂嗎?」
小祕書點了點頭,心中卻有些不能苟同,但又不好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不過,不管怎麼說,夫人對董事長還是不錯的吧?起碼今天還幫他送便當來了。」如果她男朋友也願意替她送愛心便當,那她一定會很開心的。
秦桑又冷嗤了聲,「說到這個才煩呢。之前她都讓司機送,現在自己送,也不想想有時中午學長是要出去應酬的,那個便當擺在那,不吃又不知道要丟哪裡;吃了呢,去應酬的時候又隻能看著客戶吃,感覺真夠麻煩的。
「唉,要不是學長要我不要說,我還真想跟那個像小白花一樣的女人講,就算幫不了忙,也不要老扯人家後腿嘛。」
小祕書無語了,隻能繼續緘默。
而在轉角處默默將兩人對話全都聽進去的栗書禾,霎時隻覺得手腳冰冷,下意識的走到電梯前,然後搭上電梯無聲的下樓。
這一刻,她隻想捂住耳朵,趕緊離開,即使尚不知要走去哪裡,但她就是沒辦法再留在這裡,因為害怕可能看見她丈夫眼中認同那些話語的神色。
她怕,怕秦桑的話說中了她心中最想藏匿的猜測和恐懼—其實他沒有那麼需要她。
她離開得很快,所以沒聽見在她走後不到一分鐘,有道嚴厲的男聲插入那段對話中。
嚴立綱身穿黑色西裝,一臉冷然的看著明顯因他出現而嚇一大跳的兩個女人。
「別再讓我聽見妳們說那些沒有根據的猜測,否則,我不會介意將妳們的位置換成不多嘴的人來做。」他經過她們身邊,沒有分神注意因為他的話而變得臉色蒼白的兩人,他隻想知道,自己放在心上的人是不是還在等他?
至於她們說的那些話,他根本就不屑理會,反正即使說了她們也不會懂。
她們怎麼會懂她之於他的意義,那是在一秒鐘裡就注定好的愛戀。
一眼,就是永遠。
栗書禾在外麵閒逛了許久,最後腳實在痠得撐不住了,她才招了台計程車回家。到家後,麵對林嫂明顯詢問的眼神,她沒有多解釋,而是臉色蒼白的回到房間。
一躺到柔軟的大床上,她整個下午的疲憊像是全都在這刻湧了上來,讓她頓時半夢半醒的昏睡過去。
睡夢中,她似乎感覺到丈夫靜悄悄的走了進來,但她不敢奢望他能有什麼浪漫的表現,因為那是他絕不會做出的舉動。
一個類似盒子的東西被放在床邊的矮櫃上,接著他好像猶豫了一下。
就在她以為他或許會喚醒她的時候,他卻隻輕輕嘆了口氣就靜靜離開了。
她不想睜開眼,即使已經猜到他放在床頭的東西是什麼,直到他走了出去,她才終於忍不住發出小小的嗚咽聲。
她一直安慰自己其實兩人之間沒有任何問題,就算一天說不上十句話、她已經好久沒能握著他的手悠哉散步、收了一大堆他送的名貴禮物,卻不明白他為什麼而送,她仍是安慰自己什麼都沒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