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綱,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會自己照顧自己的。」她將他拉住行李箱的手撥開,然後果斷的走到門口,「等我找好了地方安定下來,我會聯絡你的。」說完,她直接出門坐上叫來的計程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一想到她離開時那種毫不留戀的態度,他冷凝的神色忍不住又沉下幾分。
暫時分開,不就等於分居?通常走到分居這一步,也距離婚沒多遠了。朱利在心底小小的腹誹著。
看著眼前仍舊沉悶但樣子多了點狼狽的好友,他小心試探的問:「是因為我嗎?昨天靠得太近,你老婆誤會了?」
「不是。」
「真的不是?」朱利臉上充滿打探八卦的她奇,難得熱心說:「如果真是我搞出來的麻煩,你千萬不要客氣,我真的可以去解釋。」
嚴立綱默然的看著他,搖了搖頭,「不用了,跟你沒太大關係,是我們夫妻自己的問題。」
說是沒關係,不過他一來人家夫妻就分居,怎樣都讓他感覺有那麼彆扭。
一想到此,看著平常囂張得半死現在卻隻能坐在這裡無計可施的男人,朱利受不了開口諷刺,「我說你啊,平時不是把老婆管得死死的,怎麼到了關鍵時刻,都拿不出你身為男人的魄力來?」
此話一出,換來某人陰森的瞪視,朱利猛地打了個冷顫,連忙扯笑打哈哈。
「嗬嗬,我剛剛是胡說八道的,胡說八道……不用理我,我自己離開。」說著,他飛快往門口移動,馬上消失在某個可能將要抓狂的男人麵前。
等到房間裡又恢復了安靜,嚴立綱坐在椅子上,麵無表情的點了根很久沒抽過的煙,讓白色煙圈慢慢在空中消散。
朱利說得沒錯,到了關鍵時刻他卻讓她走了,實在不符合他過去的行事原則,但昨天她說的那些話確實讓他太過震驚,即使過了一個晚上,他心情還是無法平靜。
直到昨晚聽完她平淡的敘述時,他才明白,一直以來兩人關係日漸冷淡的原因出在這裡。
她不說,他還以為她逐漸缺少笑容是因為他做得還不夠,所以他拚命的買任何女人應該會喜歡的奢侈品給她,嚴厲的要求幫傭服侍她,隻希望能讓她滿意他為她打造的溫室,希望兩人能夠回復從前曾有過的溫馨生活。
可是沒想到,他做得越多,反而將兩人的距離越拉越遠,因為他從頭到尾都沒弄懂她要的究竟是什麼。一想到這裡,他臉上不禁露出自嘲的笑。
在瞭解到自己的錯誤後,他怎還能用強硬的手段將她留下?
不過,這狀況絕對隻是暫時的而已,他相信他們會重新在一起。
絕對。他重重的在煙灰缸裡撚熄了煙頭,再次在心裡強調。
***
昨天晚上,栗書禾同樣度過一個無眠的夜晚,隻不過她想的是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
她雖然曾在大學時有過一陣外宿的日子,不過那時是住在學校宿舍裡,基本上,她隻要解決自己的吃飯問題就好,而現在,她的問題顯然複雜許多。
眼下最重要的是,她要先找到可以讓自己住下的房子,還有必須儘快找到工作,否則會沒辦法應付之後的種種開銷。
雖然嚴立綱替她在戶頭裡維持著一定金額的存款,但非到必要,她不是很想動用那筆錢。她隻希望自己在婚前存下的零用錢,可以讓她多支撐幾天。
幸運的,她在路過一個社區時看到一則分租房屋的廣告,而更讓她驚喜的是,那個分租人恰巧是她高中時代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蕭珍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