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段(2 / 3)

胡飛磨牙:“嫌少?那就別要了!”徐募頓時一把抓過桌上的酒壺:“來來來,大家都賀胡哥一杯,吃完了酒咱們鬧李旻去!”然後就一個人接一個人地,進來跟胡飛幹了一杯,各人分了些灑在床帳上的喜果,便都乖乖地走了。胡飛狠狠地甩上門,還落了門栓,獰笑:“我看還有誰能來打攪我們!”

春瑛伏在床邊笑得肚子疼,聞言撐起半身睨他一眼:“你跟那人合夥做生意麼?可別吃虧了。”

胡飛被她這一眼瞧得渾身發酥,嘻笑著挨上來道:“我哪是個肯吃虧的人?娘子放心!”便要抱上來。

春瑛卻一縮躲了開去,來到桌邊,伸手將頭上的金冠拿下,嘴裏還歎道:“真重!頂了大半天,如今總算輕鬆了。”又瞥向胡飛:“別動手動腳的,我可還沒原諒你說我象包子呢!”

胡飛忙上前接過她的金冠,又要替她解雲肩,被她一把拍掉了手,才訕訕地轉身從桌上的酒菜裏挑了幾樣還未完全冷卻的點心,送到她嘴邊討好地笑道:“你一定餓了吧?咱們先吃點東西,填填肚子。”

春瑛看看他,覺得自己的確餓了,便要接過點心,頓了頓,偷笑地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又笑著睨他。胡飛樂了,把剩下的點心一口吃掉,又遞給她另一塊。兩人就這樣將一碟花生蓮蓉餡兒的小餅分吃完了,春瑛又挾了幾口菜喂給他吃,胡飛便取了個幹淨的杯子來,倒了杯酒,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幹了,相視而笑,都覺得這酒甜得很,比方才那杯交杯酒好喝多了。

窗外傳來“嘭嘭”的聲音,春瑛有些奇怪:“那是什麼聲響?”胡飛想了想,心裏有數,起身到窗邊打開窗子,回頭笑道:“是太湖邊上放的焰火。這裏離太湖近,又沒什麼樓擋著,因此看得很清楚呢。”

春瑛驚喜地走到他身邊,放眼望去,果然看到西南麵的夜空中綻開了朵朵金花,那一片燈火密集的盡頭,有無數彩燈閃爍著,還隱隱有鼓樂聲傳來,忙道:“我聽說蘇州知府今夜安排了焰火和花燈會,想來就是在那裏了?這麼看來,他總算辦了件好事。那鼓樂是在唱戲吧?”

胡飛點頭:“既有燈會,怎能沒有戲助興?今晚蘇州城的人家一定都去看了。從前我在蘇州,也曾見過一次元宵燈會,除了各色彩燈、焰火和南戲,還有舞火龍的、賣雜耍的,有賣各色湯圓小吃的攤子,也有劃了船出來賣宵夜的,站在橋上望去,隻覺得天地間都是燈,回頭一看,就覺得世上都是人,好不熱鬧!”說罷有些惋惜地歎道:“今晚咱們成親,不能去看了。”但馬上又高興地納春瑛入懷:“等到中秋時,又或是明年過元宵時,我也帶你去樂一樂,如何?咱們也劃一艘小船去,喜歡哪裏的景致,就停在哪裏看,愛聽哪一台小戲,或是想吃哪個攤子的小吃,也都隨你的意思。”

春瑛軟軟靠在他身上,有些懷念地道:“這倒叫我想起了咱們頭一回見麵的時候……那就是在元宵夜裏。我還記得在京城東安門外的元宵燈會上,本來我猜燈謎都猜著了,卻被你占了先。我那時可生氣呢!”抬頭望著他,嘴角含著甜蜜的笑,“我那時候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會在八年後嫁給你……”

胡飛笑了:“我也記得。那時候的你,還是個十歲出頭的小丫頭,梳著丫髻,瘦瘦小小的,我那時候,隻覺得你挺有趣,明明是貧苦人家的孩子,居然還念過書,識得字,但我可從來沒想過,你會成為我的妻子。”

春瑛伸手點他的鼻子:“你還說我呢,那時候你明明年紀不大,還留著胡子,瞧著就象是……”她想說老革命電影裏的日本鬼子,但想到胡飛聽不懂,便改了口,“就象是硬穿著大人衣服的小孩子,可笑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