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嘯雙手被紗巾緊束,跪在地上,麵朝窗口,肚子上插了兩隻手臂,修長,初步判斷,應該是那堆屍塊的。
封全忍著惡心,仔細觀察殘肢的截斷麵,截麵從骨架的連接處斷開,像是————被生生的扭了下來。
殘忍到了變態的程度,檢查完馬嘯的屍體,封全開始麵對真正的惡心————那堆屍塊。
赤裸的胸膛豐滿無比,簡直就像是非洲的大洋馬,一隻手的都難以握住,可是在這個環境裏,封全隻感覺到了胃裏翻江倒海,那胸脯下麵,長長的腸子被扯了出來。
封全看過醫學方麵的書,對腸的大體構造還是有些了然的,也正是這點了然,讓封全極度的顫栗起來。
這影像上扯出來的腸的長度,根本不夠!
那麼那些被剪下的腸子,被用來幹什麼了?
意誌根本抑製不了想象力的運行。
封全咽了幾下,忍不住,又開始大吐特吐起來,這個殺人凶手,對死者的軀體極近侮辱,簡直達到了完全變態的地步。
所幸是影像,封全的肆意走動無法破壞現場的一絲一毫,除了這個空間的味道臭了許多,別的,還完整如新。
觀測完馬嘯的死狀,封全想從血跡中分辨出什麼,可惜除了發現被馬嘯肚子遮掩的人頭外,一無所獲。
。。
“應該不是他吧”宇秋看著封全的鏡像,恭敬的向旁邊廋厥的老頭問道。
“不一定”老頭搖了搖腦袋“有些殺人狂會有兩種人格,在殺人的時候是一種人格,在平時又是一種人格,這小子會吐,並不代表他就不是殺者。”
想到什麼,廋厥老者突然笑了笑,笑聲嘶啞,像是幹燥的碎紙片,在這鏡花水月裏煞是突兀“不過,我好想發現了一點有趣的東西。”
“什麼東西”吳雨天眯眼問道。
“他在看腸子時停頓時間略長,像是在確認什麼,要是平常人看見這麼慘烈的景象一定會趕快回頭的,但是說他不正常吧,他吐得時候倒不是假吐,明顯是下意識的強烈身體反應,這到讓我很奇怪了。”
廋厥老頭說著,曲長風的眉頭也輕輕蹙了起來。
“既然他看腸子不會吐,為什麼一會就吐了呢?”
全場一片寂靜,眾人都皺眉看向自己,連一個會捧哏的都沒有,老人撇了撇嘴,繼續說道:“肯定他是看到腸子想到了什麼,會想到什麼呢?”
斷片的語言迎來的依舊是一片寂靜,老人失望的瞪了他們一眼,沒有了一問一答的樂趣,他快速的將答案公布出來:“顯然他知道腸子被剪斷了不少,而剪斷不少會用來幹什麼?現場根本沒有其他腸子的痕跡,那它們被凶手拿來幹什麼?”
點到這裏,鏡中水月的年輕白衣們麵色發青,有抑製力差的甚至有要吐的動作。
這一現象讓老頭稍稍的滿意,他抿嘴笑了笑,繼續說道:“推測到這一步,要麼他是殺人凶手,要麼他從前數過別人的腸子,還是完整的抽出來數,不知道這個小友,對心髒之類的有沒有什麼研究。不過既然數過別人的腸子,不應該會吐成那樣啊,難道有書記載過這個,可是我解刨出版的書籍,應該沒講到這麼深,下回挖個心髒試試,看能不能補充點什麼。”
嘔!
一個人實在是忍不住,吐了出來,匆匆的向洗漱台衝去,剩下的人,也是臉色發白,看著封全低頭沉思的背影,越發忌憚,而李月兒,卻慘白著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鏡中水月除了快速打掃嘔吐物的人員,其他人都不發一言,曲長風凝視著封全,吳雨天卻咕嘟咕嘟的喝著酒,靠在案台上,酗多了的樣子,醉眼朦朧,空氣像是被凝固膠凝固住,又像是氫氣球,繃的發緊。
不過氫氣球很快就被一根刺刺破了,那根刺就是封全。
“喂,能聽見嗎?”
封全朝著天花板大喊。
“怎麼了?”曲長風威嚴的聲音傳過。
“能帶我去真正的案發現場嗎,這個地方除了讓我嘔吐和看出凶手的變態外,其他的完全看不出來。”
曲長風看了看廋厥老頭“可以。”
。。。。。
幾分鍾後,一個白衣人進來,手裏還捧著一件白袍,不用他說,封全便知道他的意思,主動的接過,披在肩上,並蓋住了臉麵。
白衣人四下打量了他一會,輕輕的哼了一下,表示還夠隱蔽。
封全也抬頭看了看他,抖了抖肩,原來是徐道理,怪不得哼的這麼有情緒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