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哭無淚,為什麼婉琳和男人偷情這種看了長針眼的事都會讓我倒黴遇上?

而且……而且那個奸夫還是……還是皇太子!

不,我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不知道!

我抬起腳,想趁身後沉浸忘我的男女還沒有發覺我的存在時趕快離開,誰知腳剛落下……

“啪——”女人嗯嗯啊啊的呻[yín]聲驟然停止。

我渾身霎時凍住,地上枯枝斷裂的聲響像是一把刀子在我的心窩上狠狠地捅了一刀。我絕望地閉上眼,死死攥緊手中的發辮。這次的災禍我是無論如何都躲不過去了……

“放肆!”

就在我頹然認命的時候,震天的怒喝平地而起。

我睜開眼,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一個我絕對意想不到的人——四阿哥。

驚瀾(下)

“沖撞了主子轉身就走,誰給你的膽子!”

四阿哥不怒而威的冷斥把我從詫愣中震回神。我張皇失措地定在原地,麵對眼前急轉直下的突然變化,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

四阿哥那雙冰冷幽黑的眸子望著我,眼底盡是無情的冷漠,我心頭一怵,連忙斂下眼,屈身跪了下來。“奴婢……奴婢……”但除了“奴婢”這個兩個字外,我不知道自己該再說些什麼。

我覺得後背一陣一陣發涼,垂於身側的雙手不禁握成拳,死死地揪緊了衣袖。

“拉下去,二十大板。”

二十大板?!四阿哥的話讓我為之一震。

二十下板子就算不會送我去見閻王,若真打下去的話也會要了我半條命的!

我驚恐地抬起頭,視線正巧迎上四阿哥,他冷若冰霜的眼神刺痛了我。站在我眼前的四阿哥宛若執掌生殺的帝王,君臨天下,俯睨眾生,而我便是那帝王腳下輕賤的螻蟻,生死全憑帝王的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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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一旁小太監似是不忍心看我受這麼重的刑罰,想要為我求情,卻在四阿哥冷洌的目光下自動噤了聲。

我看了小太監一眼,心底是感激他的,但我明白,這二十下板子我今天是一定要挨的。

我該作何表現?是痛哭流涕?還是跪地求饒?

我閉上眼深吸了口氣,彎下腰,重重地朝四阿哥磕了個頭,睜開眼應道︰

“奴婢,謝四阿哥賞。”

我被人架出了花園,園子外麵的空地上,行刑的長凳已經擺放好,兩個手持漆紅長棍的太監一左一右站在凳子兩旁,就等著受刑的人一到,就能把人打得皮開肉綻。

行刑的太監壓著我的肩膀,把我按倒在長凳上。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後,我突然弓身,吃痛地悶哼,腰間結結實實地落了一棍子,剎時火辣辣的燒疼順著脊梁骨蔓延全身。

“啪”的一聲,又是一棍下去,我的手心開始冒出了冷汗……

我努力地張開眼,園子裏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身穿駝色長衫的男人。那個男人走到四阿哥身邊,與四阿哥低頭說了幾句話,然後往我這裏掃了一眼。四阿哥對男子的態度很恭敬,我猜,那個男人應該就是皇太子了……

“七、八、九……”行刑的太監吆喝著,每數一個數字,加諸於我身體上的痛楚就增加一分,幾乎要把人撕裂。

無邊的疼痛在我的身體裏肆虐叫囂。痛,好痛!誰來救救我!

我忍不住要叫出聲,卻在瞥見一駝一絳的衣擺從我身邊走過時,咬著牙齒把幾欲出口的痛呼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姑娘,主子們都走了,要是覺得疼就叫出來吧……”有人俯下`身子在我耳邊輕聲說道,那嗓音是剛才為我求情的小太監。

我咬住自己的手背,發瘋似的搖頭,我的眼眶是熱的,但流不出半滴淚來。

不就是二十大板麼?我受得住!

十四、十五、十六……我在心裏默數著。冷汗已經浸濕了我的衣服,痛,已經麻木。

我反復告訴我自己,快了,快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洗衣房的,等我醒來,我發現自己趴躺在自己的房間裏,搖曳的燭火忽明忽暗,外頭已是一片漆黑。

我捂著額頭,頭腦有些昏沉,手背上赫然的齒印已經止血,凝結成暗紅的血塊。

我試著想挪動一下`身子,換來的隻是叫我次牙咧嘴的疼痛。

這一切告訴我,我所經歷的那二十大板不是一場夢幻,就像我穿越時空來到這三百多年前的清朝一樣,是我不得不承受的事實。

我想我該大哭一場,但眼淚似乎對於減輕我身上的傷痛並沒有什麼實質的幫助,我也就不去費那個力氣了。我現在比較擔心的是四阿哥罰我板子的事一定已經弄得洗衣房人人皆知,紅霜姑姑會怎麼處置我?

再給我二十大板?唉……還不如直接把我的小命給收了。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