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匆匆在黑暗中辨認著那些鐵籠子裏一雙雙翻著帶血絲的白眼的無神眼睛。大多已經失去了他們的意識,然而還有一些似乎還能保持清明,然而他們在看到自己的牢房外邊有一個人一樣的物體閃過時,隻是困惑地睜大了眼,似乎以為自己產生了錯覺。這裏的人已經沒有什麼攻擊性了,他們的精力已經被損耗得差不多了,無論是靈魂還是禸體,整個的生命都已經凋零。我不敢想象在這裏呆上三五年……Sirius,到底是怎麼過活的?
這裏的鐵籠子基本上沒有什麼用處,他們的存在僅僅是個形式,我不認為會有人能清醒地意識到自己能夠從這樣一個地方逃出去,我間或聽到了嗥叫聲,淒慘的、發狂的聲音,也許是剛進來不久的人,但我反正不怎麼看報紙。也沒有從Weasley先生那裏刻意去問過什麼情況,這裏關了些什麼人,對我來說除了Sirius都不重要。在我眼裏,他們現在都是一對骷髏,死屍。事實上,我覺得自己也差不多快要崩潰,變得和他們一樣了。要不是一種意誌在堅持著……
我驚恐地轉過了一個又一個角。我實在無法忍受了,那蜂擁而至的Dementor和詭異的吱吱嘎嘎的笑聲。我越跑越冷,身體已經冰涼了,直至麻木。我慶幸自己到了那樣一種狀態,起碼我不用再忍受絕望。我將它暫時丟棄到了一邊,盡力想著Sirius的事。然後我到了極限——
“Sirius!Sirius Black!”我大喊了起來。長時間沒有找到他的影子讓我感到了慌亂。我幹脆邊跑邊喊。在這裏保持寂靜並不怎麼重要,這裏沒有人,沒有活人了,我反正已經吸引了那樣多的Dementor,我不在乎再多吸引一些。隻要找到Sirius就夠了。隻要找到他就夠了。慌亂中,我撞上了一個白色透明的影子。一瞬間,眼中還能見到的光亮消失了,透明的鬥篷撫到了我的臉上,我的整個世界仿佛都變黑了。傷口,血液,鎖鏈,刀……家人,朋友……尊嚴,人性,驕傲……
“汪!”突然之間的一聲狗吠讓我瞬間回過了神,我感到身體被一推,昏暗的光亮又一次回到了我的眼中。我感到疲憊極了,什麼時候也沒有現在那樣勞累,渾身喪失了力氣,似乎所有的骨頭都被拿走了。我感到生命失去了意義,日月無光,一片黑暗。我隻想放棄。至於要放棄什麼,我卻忘記了……
“你是誰!”黑色的大狗瘋狂地朝我吼叫起來。我望向了它,失神的眼睛慢慢睜大了。黑色的大狗是這裏唯一的一雙清醒的眼睛,像一盆冷水將我瞬間澆醒。
黑色的狗,Animagi,Harry教父,Hogwarts……“Sirius……Sirius Black……Padfoot(大腳板)……Harry的教父……Potter的摯友……被陷害的……摯友……”我喃喃地自語道。眼前的大黑狗猛然間瞪大了眼睛,抬頭望了望四周(我這才注意到他將我推進了一個似乎是Dementor注意不到的角落——一堆破石塊裏),他用嘴叼起了我的衣領,將我馱到他的背上,撒腿飛奔起來。無數的Dementor被吸引了過來,瘋狂地在後麵緊跟著,他靈活地越過了石磚,看上去已經不是第一次那麼做了。他對這裏太熟悉了。我的神誌慢慢清晰起來,當我真正意識到自己正爬在我要找的這個人身上時,我立刻驚叫了起來:“Sirius!”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來這兒?”他也許是以為我也是被關進Azkaban的,“我沒見到那些關你進來的人!”
“聽著,往大門去!”我叫道。
“你說什麼?那裏有至少三十隻Dementor!”
“相信我!你聽我說,我不是罪犯……我是來救你出去的……”
“什麼?!”他瞪大了眼睛,腳下的速度更快了。
“我有足夠的把握!看見了嗎……後麵的那隻老鼠。”
Sirius回頭看了一眼,除了那些Dementor,我確信他這回注意到那一小團被我們拖著的灰色物體了。我感到他的眼神刹那間燃起了火焰。他咬牙切齒地說:“Peter Pettigrew——”
灰頭土臉的耗子在地上打了個滾,瞪大了恐懼的小眼睛。
“注意!前麵那塊黑色的尖椎形狀的石頭。”我大叫著,看著越追越近的Dementor。Sirius和我都已經耗盡了最後的力氣,那黑色的鬥篷幾乎要碰到我們的背了。
當Sirius的腳爪碰到那塊黑色的石頭的一瞬間,我尖叫一聲:“Moke!”我看到了,一圈白色的光從那個地點散發出來,極快地掃射了整片孤島,然後那個光圈以一種眼睛幾乎追不上的速度擴散,向大海發散出去。我感到Moke對於Ron身體的保護失了效,但是那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我昏過去的時刻,感到有一個人的手緊緊抓住了我的手腕,然後是一陣從未禁受過的令人窒息的積壓。我對於所看到Moke那震撼的一幕的唯一想法,就是:自己真還不夠格呢。
作者有話要說:好累……寫得小君思源耗盡……
六十七、Hogwarts開學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