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望而生畏。但是奇怪的是,Ron感到自己似乎並沒有那樣害怕。他在身體進入密室時一直在思考著自己身上出現的古怪。然後他意識到自己似乎僅僅是害怕Voldemort在外的惡名,而眼前的這個個體——並不能構成他害怕的因素。這是為什麼?他真的和從前變了那麼多嗎?
Ron決定不再去想這個問題。隨後他想到,為什麼這個密室Dumbledore至今沒有讓人毀掉它呢?甚至連那個入口都還完完整整,保存得像原來一樣好。
他們快速走進了當初的那個石洞。
“Gureigadlier!”Moke叫道。Ron目瞪口呆地看著Moke的靈魂。他終於明白為什麼Moke好像從來沒有占據他身體的欲望了,因為他發現Moke即使是在他意識中的海平麵以下,也能直接命令他的身體。比如說剛才那句明明是Tom在掌控身體是卻由Moke說出來的話。
那個巨大的Slytherin的頭像的嘴張開了,黑洞洞的洞口中漸漸傳出一些細碎的,龐大的東西挪動的聲響,然後那條讓Ron看了十分心驚的巨蛇慢慢出現在視野裏。他從洞口滑下來,用一種優雅高貴的姿勢,帶著不問世事的淡雅感停在了他們麵前。Ron注意到它巨大的黃色眼睛有些黯淡,像是蒙上了一層灰似的,似乎因為如此,“Ron”才能夠正常地與他對視。
“Moke。”那條大蛇開口了,說出來的竟然是人話。不過這一點Ron已經不吃驚了,他知道住在這條可憐的巨蛇身體裏的是另外一個靈魂,Moke的老朋友——Gureigadlier。蛇頭微微低垂下來,打量著Ron。盡管那雙眼睛十分黯淡,但是Ron還是感到他將自己從頭到腳透視了一遍,目光在那枚戒指上停留了一會兒。“這麼說,你已經決定了是嗎?”那個聲音很淡,甚至比Luna的還要縹緲無形。
“聽著,Gu,我要把你帶回去。我們現在已經有足夠的純淨的靈魂來幫助你複活了,我……”Moke的聲音顯得極為急切,Ron突然間感到了一種不安。什麼叫做足夠的純淨的靈魂?什麼複活?
“Moke。”Gureigadlier帶著一種淡然開口了,“我的情況你我都明白。不是嗎?我已經時間不多了……說不定支撐不到你將我完全地安放進身體……你知道這件事有多難……Moke,我們已經認識了幾千年了吧?”
“Gu,你聽我說……我已經掌握了三個靈魂了,兩個是純淨的,還有一個我想即便沒有那麼純淨力量也足夠大能幫助你複活了……是的,我們認識了有幾千年了,我沒有一天不在想幫你複活。在你沉睡的那段時間裏,我從來沒有停止過我們的研究和你的複活計劃。現在我已經找到了,順著我們當年的想法……你的想法是對的,能成功,我已經嚐試過很多次了……”
“告訴我,Moke,你成功的機率有多少?”
Moke住了嘴。
“一個?兩個?不可能有第三個了。你知道這機率低的嚇人。我從很久以前就知道了……這是違反自然的規則的……不,你別反駁,我遠比你明白的早得多了。我甚至比你早了幾百年完成那些實驗。那個時候靈魂純淨的巫師還有很多……你知道。但是我做了上千次的試驗,無一例外,全部都死了,消散了,甚至連靈魂都泯滅的幹幹淨淨。你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他們再也沒有存在於自然界經過數億年的轉化形成一個新的禸體的可能。我抹殺了上千個魔力強大的巫師的存在。就在我的良心終於開始受到一絲微的譴責——哦,你知道,那並不算是什麼良心的譴責,僅僅是可惜罷了……我們都一樣。我想到如果我再這麼繼續下去,巫師界很可能斷子絕孫,在也沒有更好的材料給我們試驗研究。於是我停手了。但我決定做最後一次試驗。是的,那一次,十分幸運,我成功了。付出了上千個強大巫師的靈魂,我使一個剛剛短氣的巫師複活了。你能想象得到我當時有多麼狂喜嗎?我打算做第二次實驗,我以為我已經有了手感,但是,失敗了。於是我明白這個實驗的機率是接近於零的,而付出的代價可怕而巨大得嚇人。你一定想要知道那個巫師最後的情況。但我認為你既然已經成功了,一定也知道了結果。不,那不是巧合,不是因為你的照顧不周什麼的……這些複活的人沒有一個能活過五年的時間。而他死後……我相信你並沒有研究過他們死後的情況——他的靈魂消散了。消失得幹幹淨淨……這就是你想要的我的結果嗎?”
“Gu……”Moke說不出話來。Ron和Tom也一時沒有發出聲音。Ron驚訝得無法出聲,而Tom的眉越皺越緊——這一點從他的麵部表情可以看出來。因為他現在還是控製著Ron的身體的。
Gureigadlier重新揚起了頭。恢複成他一直的那種微微向上抬起下顎的雲淡風輕的高貴姿態。“Moke,有很多東西是要在死後才能明白的……不僅僅是生命的感悟,你知道我並沒有什麼所謂的良心和仁義道德……我以一個靈魂體明白了很多東西,這些是我活著時,還禁錮在禸體中時無法明白的。明白這一切也花了我上百年的時間……”他的聲音似乎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飄忽不定,“我認為我足夠幸運……你知道我出生時靈魂就是殘缺的,所有細小的、精密的地方缺少了,勉強能夠用剩下的一半支撐著控製身體……因為太過純淨的緣故。別的巫師都是通過後天的排出雜質……而我先天就有了優厚的條件。所以Merlin決定切割我的靈魂。這樣就算扯平了……”他的話裏並沒有夾雜著苦笑,似乎僅僅是陳述事實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