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確是Gaunt老宅。不受戰火的蔓延,猶如小小宮殿般的別墅外,是亂葬崗一般的墳墓,淩亂的墓碑歪歪扭扭地蜷縮在房子的陰影裏,這個房子的形狀、位置、人,都確定了我穿過了紛亂悲傷的戰場,真正到達了我想要到的目的地無疑。這代表我並沒有在做夢,無論是對於身在此處,還是前晚發生的事……
天哪,我竟然做了那樣荒唐的事!
我感到臉頰發燙,幾乎再一次懷疑自己。然而我記得一切!記得Tom的臉,Tom的手指,Tom的嘴唇。記得他的烏黑的發絲,俊美的眉眼,優雅的步伐。我記得他的嗓音,他的心跳,他的靈魂的共鳴聲……那一晚的這一切都完完整整地在我的腦海裏盤旋!
我甚至清楚地知道我和Tom的靈魂和身體共同享有著一樣的部分,貼近時所產生的共鳴超越了一切治療的魔咒使得我緊緊昏睡了一天就完全恢複了精神,連透支的魔力都回複到了將近平常一半的水準。
“您要來點兒吃的嗎?尊貴的大人?”一個微弱的聲音打斷了我,我驚訝地尋找這個聲音的來源,接著,我發現了就在我身後側不遠處的一個彎著腰小心翼翼看著我的Domestic elf。“哦……你好。”我下意識地朝她打了個招呼。她耷拉著兩隻尖耳朵,碩大的眼睛瞟了我一眼,立刻慌慌張張地彎下了腰,尖尖的鼻子直碰到了地麵。事實上我還不能十分確定“她”的性別,因此我仍舊小心翼翼地問:“你叫什麼?”
那個Domestic elf似乎驚呆了,露出一臉世界末日的神色:“天哪……大人在問Moni的名字……尊貴的大人在問Moni的名字!他對Moni說‘你好’!”
◇◇
“噢……”我頭疼地捂住了腦袋,“你叫Moni是嗎。能給我弄點兒吃的來麼?”
Moni很快連聲說著遵命,極其歡悅地打了個響指不見了。就在幾分鍾後——我不知道她是怎麼辦到的——一隻金質的移動餐桌被推進了房間。我有一會兒沒能將眼睛合上。那張餐桌太大了,而Moni擺在那上麵的盤子卻疊了三層還沒法擠下!“Moni……太多了。”
“大人不喜歡嗎?大人不喜歡Moni做的食物嗎?”那個小小的影子從餐桌後麵探出來,她的頭頂上和手上還各放了一隻精致的托盤,裏麵盛滿了食物。“不……我是說,我吃不了這麼多……”
“大人喜歡Moni的食物!”那個Domestic elf似乎完全沒有理解我的話,她十分歡快地掀開盤子的半球形蓋子,殷切地問:“大人喜歡幾分熟的牛排?”
就在我考慮是否要變成龍才能將這一桌豐盛的不知該算是早餐還是午餐的食物塞進胃裏去時,一股含著惡意的魔力慢慢靠近了。我渾身的皮膚都緊繃了起來。似乎從第一次變成另一種血統以來,我的身體總會在第一時間——甚至快於神經——做出防衛的反應。我沒有轉身,但是耳朵捕捉著一切細微的聲音。Moni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她小心翼翼地看著我,再看向那扇門。
那股魔力推開了門,伴隨著一聲顯然是作為掩飾的:“Dark Lord?”
我微微側過了臉頰。“對不起,他不在這兒。”我竭力克製著自己的雙手不將袖口中的兩支魔杖抽出來。這個讓我第一時間就認出的聲音,顯然屬於意圖傷害Severus,又確實傷害到了Sirius的女人——Bellatrix Lestrange!現在她是Voldy的下屬,我已經投靠了Voldy,就不能對她輕易下手。我的眼神黯了黯。沒錯,我已經不屬於Hogwarts了。
“哦……尊貴的小客人。”Bellatrix挑著眉毛,扭動著妖嬈的腰身慢慢走上前來靠近了我。“一個年幼的Veela……真是稀有的罕見生物。”她的手挑起了我的一縷銀色的發絲,把玩撫摸著。我能夠感到她的嫉妒在我的身邊蔓延,那種危險的魔力包圍了我將我包裹在內。我不舒服地動了動。
“對不起,你弄錯了。我不是Veela,而且,我不年幼了。”我轉過臉,冷著眼看她。她似乎驚訝了一下,然後眯著眼看了我一會兒,似乎在回憶著什麼。我冷笑著說:“我想你不至於這麼快就忘了我。”
她突然大驚失色,退開了好幾步來到我的麵前死死地盯住我。“是你!”她幾乎氣急敗壞地說。
“是我。”我用手理了理自己的長發,麵無表情地看著她。我並不想和她發生衝突,但是顯然這是不可能的。現在我隻希望能在不驚動別人的情況下解決這件事。最好不要讓其他任何人發現。
“你……為什麼會在這裏!”Bellatrix的表情變得非常奇怪,似乎回想起了什麼,帶著一種古怪微妙的神情盯著我,那種眼神讓我感到很不舒服。就像是被抓住了什麼把柄一樣。但是我相信自己並沒有什麼值得把握的東西在她手中。我整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