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George的臉色耷拉了下來,那種戰鬥般的神情在回答到我的這個問題時,立刻垮了,“我們……還沒有告訴過他。”

我一陣驚愕,“什麼?你們這樣信誓旦旦地對我說這些難道是為了將我打發離開Ron麼?”

Fred和Georege對視了一眼,然後同時轉向了Gim的小屋。“Ailly!你的早餐要不見了!”

[好吧。]我看著兄弟倆的背影對自己說。[是時候該結束這荒謬而不切實際的一切了。]

既然Voldy並不愛我,我無法得到足以滿足自己生存下去的回報,而我又已經沒有更多的能力來阻止這場戰爭(我畢竟不可能變成一條龍將所有的巫師都清掃幹淨),我不站在戰場的任何一方上,要是必須分開,他們該是一夥的,而我才是必須要被攻擊的罪魁禍首。那麼,如果我死去,就一切都結束了——

我的心情異常的輕快。我不必再背負任何罪惡感了,這場戰爭,這個巫師的世界,都將離我而去。我再也不會有任何知覺,我的靈魂將以最完滿的姿態從這個世界上飄散消失。也許這就是我最終想要達到的意識深處的對岸。這個世界上畢竟沒有我所想要追求的東西。▼思▼兔▼在▼線▼閱▼讀▼

我提起了輕捷的腳步,走向了Gim的小屋。我不必和任何人打招呼,那對我來說將是一種不可避免的壓力,我隻需要將我的寵物們帶給它們應該跟隨的主人,將Dobby托付給另一個對他更好的巫師。我要將一切都還給這個世界,無論是我的魔杖、長袍、隨身的一切。我會將它們原封不動地放在它們該待的地方。誰也不會發現我的消失。我的出現本是個錯誤,這個錯誤終究要被糾正。

“Hei,Ailly,你要去哪?我給你留了一小盤土豆。”大塊頭的Wooden對我打著招呼。他是代替戰死在戰場上的Wood的,他的名字都給Ron和我們帶來了許多悲傷的回憶。但是——現在我不必悲傷了。我馬上就要脫離所有的惱人的情感。於是我給了他一個笑容。“我去整理東西。”Wooden似乎愣住了,我聽到了背後盤子掉落在地上的聲音。我從未有過這樣高的性質,這樣美好的心態。以往的心靈總是糾纏著一切我所不想糾纏的情緒,但是現在——所有的陰霾、麻煩都解開了。隻要一死——我隻要一死去,任何事物都將不再存在。

我感到我的這一生是多麼的荒謬,竟然一直到現在才看清了我最終要追求的是什麼。於是我明媚地笑了。隻可惜在那樣焦灼的朝陽下還是發現沾滿灰塵和泥腳印的地上印出了兩點水漬。

一百九十三、瀕死

我麵無表情地走在陰暗的Knockturn Alley(翻倒巷)裏。黑色的單薄的古舊長袍覆蓋在我的身上。這是我唯一留在身邊的東西了。我用帽子將自己的臉藏在了陰影裏麵,這個地方再沒有人比我更不引人注目。這裏曾有一段時間因為戰爭的緣故十分受Death Eater的歡迎,甚至許多其他巫師也來此尋求過幫助,但是我站在這裏,卻不是為了獲得任何幫忙。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我沿著我從最開始到現今的軌跡,無聲無息地踏過了每一寸我曾走過的地方。這裏,是我最初進入巫師世界的地方。我的記憶中還記得那位優雅的白金色長發執著蛇頭杖的貴族,還記得被困在我手臂下驚慌的Harry。這是我的倒數第二站,我的最後一站,是Burrow(陋居)。

我幾乎沒有了任何知覺。我感到腳步越來越輕浮,像是隨時會化成一堆毫無意義的元素。我在我的旅途中將一切都想明白了。我早該從很久以前就發現。我事實上早已懷疑Harry,但是對他的情感卻促使我躲避那個想法。Triwizard Tournament(三強爭霸賽)的第一個項目之前我曾和Sirius一起去尋找過Harry。我看到兩條魔力的痕跡從Hagrid的屋子裏延伸出來,一條粗一些一條細一些。粗的那條是墨綠色的,細的是褐色的。我早該想到,墨綠色是Harry特有的魔力顏色,而從那輛巨大的馬車裏麵伸出來的一股和墨綠色一樣粗細的粉色魔力,顯然是Marxime夫人的。Harry在那個時候已經擁有了和一個校長同等強大的魔力,而我卻逼自己不去想,以至於一直不斷忽略著Harry的異常……就像他為什麼很少對我提及傷疤的疼痛,為什麼能夠明白Voldemort一切想要做的事……我現在幾乎能夠肯定,當初Trelawney教授在對我做的預言指的正是Harry。他蒙騙了我,騙了所有人。我甚至到最後還依舊迫使整個世界欺騙自己。

但是現在,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