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路斐突然問。
不知道為什麼,第一次,他心裏有點難受。
“恩。”蓮收好箭說:“他該死。妄圖打破平衡的一切,我都會阻止。當然,我給過他機會的。”
“意識體隻要讓思想源變成植物人就能到達目的了?”
蓮笑笑:“你忘了還有你嗎?不受控製還是永遠實體化,你覺得哪一種更有誘惑力,且不說……就算人類真的變成植物人,他也會有死去的一天,還不如,真真正正的獲得自主的權利。”
路斐沉默了。
思想本來就是由人控製,就像機器人。現在機器人有了自己的思想,想要擺脫人的控製,一種方法,是讓人再沒有意識,但自己依舊是虛擬的思想,如果人死了,他也會一同死掉。但是實體化就不同了,那意味著,思想可以變成人……
這太可怕了。
“到底有多少意識體來了人界?”路斐問出一個他最關心的問題。
蓮嚴肅的看著他:“很多……強弱皆有,所以,你要小心。”
“……”
事後,新娘和新郎同時住進了醫院,兩人皆是沉默不語。同一間病房,兩人就像從來沒有認識過,新郎始終記著,新娘那決絕的背叛,而新娘摸著脖子上的一圈圈的印痕,欲哭無淚。
婚事黃了,同時黃掉的是信任。本來以為是彼此世界的唯一,哪裏知道,即使戒指套在手中,感情也不是完全牢靠的。
那應該相信什麼?
回家的時候,已是晚上,蓮索性取了帽子,將長長的銀發露出來。
他對著路斐說:“你把這身衣服給我吧,以後我可以隨時出門。”
“恩。”
打開大門,卻發現蔚裏的鞋子放在門廊。自從找到工作以後,他難得這麼早回來。不過客廳沒有開燈,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守在兒童頻道前。
“蔚裏,恐怕回房了吧。”蓮往裏屋望去,果然看見蔚裏房門下有光線。
“恩,不管他。”
路斐走到廚房,跑了那麼遠,感覺有點餓了。他在冰箱前站了一會兒,取出一包牛奶。
蓮此時端正的坐在客廳,拿著帕子,細心的擦拭他的弓。
路斐出來便看見這一幕,問了句:“你從夢淵帶來的?”
“恩……”蓮滿腹心事,撫摸著自己玉色的大弓。
“很有型。”
“恩。”蓮抬頭笑笑,銀白的發絲隨著動作滑在弓上。
有一種冰雪初融,萬樹梨花飄搖的美感,任何有愛美之心的人,都會被他的笑容觸動。
“我回房了。”
蓮繼續擦拭弓身,輕輕點頭。
路斐拿著牛奶,往最裏間的屋子走去。走到蔚裏房門前,他突然停頓了下來。
房裏有很大的響動。
一陣一陣的輕喘,吸氣聲,清晰的從裏間傳出來,分明是蔚裏的聲線。
嘶啞的聲音不停告饒,帶著一股難以言語的風情:“唔……好難受……”
“求求你……唔……”
沙啞的啜泣聲突然響起,帶讓人心痛,卻受虐十足的可憐腔調。
“好痛……受不了啊,放了我吧……”
任何一個成年男人都會熟悉這種聲音,隻要他不是在室的。情動時候的呻[yín],帶著撩撥人心的羞怯。蔚裏帶了人回來?路斐當即黑了臉。
不過,發出響動的隻有蔚裏。另一個人,看來很能忍。
“嗚……啊!”一聲驚呼過後,是深深的喘熄。
都怪他當時忘記囑咐蔚裏,不準帶不三不四的人回家,他也未曾想過,蔚裏會這樣做。看來這妖怪還混的蠻不錯嘛,才多久就找到伴兒了。路斐氣的將牛奶隨手拋到桌上,抓過角落的一堆解剖器材,想著要將蔚裏五馬分屍。第二天,蔚裏帶著濃濃的黑眼圈,疲憊不堪的從屋裏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