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自己在那釣魚。另外三人就守在旁邊,結果魚沒有釣到,自己反而扒在小船上睡著了。
衛璜看到林景緋這副睡相,扒在船上毫無形象,身上披著一個厚厚的披風,連頭發也沒有束,一半散在船上,一半散在身上,下頜枕著自己的一個胳膊,隻露出一個側臉,一臉的單純無害,沒有半分欺負自己時的惡魔樣子,唉,他要是一直這麼睡下去,似乎也不錯。
他剛剛這麼想,林景緋似是聽見了他心裏腹議似的,一下子睜開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懶懶的從船上坐起來,揉了揉發酸的胳膊,然後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衝他招了招手。
衛璜心裏一跳,不太情願的蹭過來站在船邊,林景緋見這個初見時冷漠的侍衛,如今麵部表情變得如此豐富,心中高興,咧嘴燦爛一笑,這個笑容,帶著純粹的歡快,不含一絲雜質。然而看著衛璜眼裏,卻皺起了眉頭,這實在不是什麼好兆頭,說不準這個頑劣的三少又想出什麼整人的法子。
林景緋看著他便秘的表情也不在意,仍舊笑嘻嘻,歎了一口氣,說道,“我腿也麻了,不如你背我上樓?”說著似是乞求的看著眼前人。
衛璜嘴角一抽,看了看他旁邊那幾步台階,又看了看麵前無辜而認真的人,牙一咬,上了小船把他背在後背,然後運用輕功想直接躍上二樓,
林景緋本來好好的趴在他的後背上,見他運用輕功,嘴角一翹,忽然出聲,“哎喲,”之後大喘氣的說道,“好高。”
這一聲唬的本來提氣上升的衛璜在空中一個趔踞,若不是他反應快,馬上在廊柱上墊了一腳換氣,早一頭栽了下來。
等他換完氣,他才聽見林景緋後麵那‘好高’兩個字,立刻明白是他在戲耍自己,心中鬱悶堵塞,他就知道,不是光背他上樓這麼簡單。
而樓下看著二人的落葉和掃葉早就習慣了他們之間的溝通,看著那個侍衛吃憋,二人對看一眼,絲毫不同情的同時笑出聲。
衛璜剛蹲下要把林景緋放到室中的椅子上,“我還沒有睡夠,把我送到床上去。”
滿肚子怨氣的衛璜隻好又站起來,把他送到床上,扭頭便想出去,“你走什麼?我渴了,給我到杯水。”
聽著這位少爺口渴,他又任命的給他到了杯茶水,水還是溫的,不會讓他重新沏茶吧。林景緋接過茶杯,一口喝幹了所有的茶,然後隨手把茶杯扔給他。這個他早就習慣了,順手把茶杯接住,再放到茶桌上。扭頭還是想走。
“衛璜?陪我說說話。”
聽著背後的魔音,衛璜哭得心都有了,僵硬著轉過身,看林景緋早就把披風脫下,舒適的躺倚在靠枕上,看著他。褪去了所有的笑容,稍顯脆弱的臉上似有憂思。
衛璜一愣,這還是第一次看見三少露出這樣的表情,心中一軟,慢步來到床前,在他的許可下坐到椅子上,靜靜的等待他說話。
“衛璜,我想家了。”眼神迷蒙,望著潔白的紗縵陷入了沉思,臉上似有悲戚。
衛璜不知如何回答,隻能微微低下頭,把眼睛盯向別處,看慣了那人嬉笑欺負人的表情,如今見到他的另一麵,真不習慣。
林景緋自顧自的問他,“你的家人呢?”
衛璜一頓,然後淡淡的回答,“不知道,我記事起,就是呆在王府的。”
他的話讓林景緋一愣,點點頭,良久才感歎道,“原來我一直都很幸福。”
衛璜不太理解他的話,因此也不知道說什麼。林景緋也不再說話,隻是緩緩的閉上眼睛,耳邊似乎又想起母親輕輕吟唱的童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