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域大薩滿之野廟驚魂A(屍蟲)(1 / 1)

拖靈越轉越快,(拖靈是我做法的法器之一,是一麵很光滑的古老的銅鏡)葛麼粒(是法器的一種,半顆血紅色的珍珠)在閃著熒光的拖靈麵上不規則的旋轉著,隨著我的吟唱在跳躍或回旋。已經有一袋煙的功夫了,躺在我對麵炕上的關大爺依舊臉色青白,呼吸緩慢,不過我已經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了。我把關大爺扶起來麵朝空地,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我從箱子裏取出了一個約7寸長的桃木劍,劍尖在關大爺的額頭點了一下,隻見額頭處立刻噴出了一股黑血,在眾人的驚呼聲中,關大爺哇的伴著一聲大叫吐出了一大口黑綠色的東西,隨即睜開了眼睛。眾人馬上圍過來問長問短的,我的目光卻盯住了地上吐出的東西,地不是磚鋪的,是土地,那灘吐出的東西不但沒有洇進土裏反而在蠕動,我用後背擋住眾人俯身細看,頓時覺得一陣心悸惡心,差點吐出來,地上那灘東西居然是活的。一團扭動的黑綠色的線狀蛆蟲在土地上緩慢的翻滾,是屍蟲。

關大爺喘息聲漸漸的平靜了,我才回過身去對大家說,都別動,更不要靠近地上的東西。隨後我從箱子裏拿出個壇子和小木鏟,把地上的東西鏟到壇子裏,隨手撒了些硫磺在裏麵,頓時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從壇子裏飄了出來,我馬上蓋住了壇子。大夥更不敢做聲了,關大爺顫抖的小聲問我,我吐的是啥啊?我笑了下說,沒事的,你好了,大爺你碰見啥了啊,咋就昏死在馬車上了呢?關大爺沉吟片刻,慢慢的說出了昨晚上的經曆。

昨晚上天剛擦黑,我就套車去鷹嘴砬子西麵的山裏去拉柴火,柴火是我打了好幾天在哪裏曬的,按說從咱屯子到鷹嘴砬子也沒多遠啊,可昨晚真邪了,我趕著馬車繞活了快一個時辰也沒到地方。關大爺點了一袋煙接著說,我越走越覺得不對了,頭頂上大大的月亮可眼睛就是看不出前麵的道來,尋思是不是碰見鬼打牆了啊,俺還真不怕這個,揚起大鞭子甩了幾個響,又站在馬車上衝前撒了泡尿,還別說,真他娘的好使,立馬前麵就亮堂了,俺甩著鞭子就吆喝牲口往前趕,沒多遠就碰見她們了。

我問道,碰見誰了?關大爺說,沒走多遠我就覺得車後麵有動靜,回頭一看,是三個穿白旗袍的大閨女。俺這心裏咯噔一下子,這是不碰見鬼了啊,其中一個姑娘先說話了,大爺你別怕,俺是去前麵三黃廟討藥的,俺娘病的厲害,找人看了說得這個時辰去三黃廟求藥,俺姐仨要不是為了俺娘才不敢這時候出來呢,剛才有點走懵路了,好容易看見大爺你的大車就先上來了,大爺你不見怪吧。我聽她們這麼一說也不好意思攆她們下去啊,反正三黃廟也順路,不過俺還是覺得蹊蹺,一路上也不愛和她們搭話,就有一句沒一句的這樣一路到了三黃廟。到了小廟跟前,姐仨就下去了,那個和我說話的可能是老大回頭衝我一笑說,大爺,你等我們一會唄,這小廟俺們瞅著害怕,何況這荒山野嶺的,你能放心把俺們扔這裏啊?俺求藥快,一會俺們幫你去收柴火,還得求你把俺仨送家去呢,俺就是前麵幺屯的,沒多遠。我一聽她這麼說也不好意思走啊,黑天半夜的,仨大姑娘確實害怕,我就說行啊,俺送你們回去。

她仨並排跪在小廟的石頭案子前麵,從筐裏拿出幾樣點心和一小壇子酒,然後把一個蓋紅布的小筐放在石頭案子上就點起香叨咕起來,和咱們去討藥都一樣。過了有一袋煙的功夫,她們站起來把東西收了又上了馬車。我問她們,弄完了麼?老大說好了,謝謝你大爺,咱們把點心吃了吧,一會還要收柴火。我說在家吃過了,老大笑了說,吃過了再吃點唄,點心怕啥。咱也經不住勸就隨口吃了幾塊點心,還把那壇子酒喝了幾口,後來俺就不知道了。

關大爺說完了,大夥半天都不說話,眼睛都看著我。我歎了口氣說,大爺你是碰見野鬼了,我看著三個東西不是那麼簡單,要是光想害你你早就死了,他是想害更多的人才叫你活著回到屯子,我是把他們的法子給破了,要不然你會害更多的人的。你吐出的是他們下的蟲蠱,你會像得病一樣的症狀,不過會傳染很多人,到最後這個屯子的人都跑不了。話沒說完關大爺就跪下了,緊跟著屋裏跪倒了一大片。關大爺眼淚鼻涕都下來了,石家大侄子啊,俺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嚓嗎,你就救救大夥吧,這老老少少的幾十口子就指望你了。我伸手扶起關大爺笑著對大夥說,都起來吧,俺是小輩的,經不起這個,事兒我趕上了能不管麼,今晚我就去見識下三黃廟的怪事,我沒回來以前你們再不要晚上出去,等我回來。

四月北方山野的夜晚還沒有感到春天的味道,寒意透過身上的長衫讓我渾身打了個冷戰。望向前麵蕭瑟搖曳的遠山,借著月光,依稀可見彎曲的林間小路隱逸在暗色的山影中,我聳了一下背上的木箱,緩緩的走進了未知的世界,我能回來麼?我不知道..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