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域大薩滿之野廟驚魂C(廟裏乾坤)(1 / 2)

三黃廟不是大廟宇,隻是個約一米高石刻的小廟,前麵擺放著石條案和簡陋的石頭香爐。由於這個時候的北方相對閉塞,許多偏僻的農村多建有這樣的小廟,人病了很難找到醫生,薩滿也不是很多,所以就會來這樣的小廟求藥,據說還很靈驗的。

越走越近,隱約能看見恍惚的油燈照映下小廟裏的神祗,忽然,一陣詭異的歌聲飄了過來,說詭異一點不為過,因為在此時此地,絕不該有這樣的歌聲,尤其是年輕女子伴著琵琶聲唱的京味十足的昆曲---楓林春曉,落紅卻歎風來擾,珠簾半掩人尤倦,誰家鶯雀催早?羞容懶衣還抱,半點朱唇卻早胭脂笑,杏花林裏楓橋外,相約月上眉梢,天方好……

香婉哀怨的歌聲出自小小的神龕裏麵,我很確定,不過小廟的背後就是立陡的山壁,莫是小廟背後隱藏著什麼玄機麼?我湊近了條案,眼睛仔細的望向神龕裏早已看不清麵目的神祗,忽然一陣異香撲鼻,眼前一花,人早已到了另一個世界。

粉杏紅桃,瓊枝異樹,水榭香閣,小橋回廊,這就是我眼中宛若江南蘇式園林樣的另一番景象。抬頭望向天空,依舊是一樣的明月,可是物是人非,剛才還是詭異荒涼的古道轉眼卻是桃紅柳綠的小江南了。我微微的歎了口氣,看來前麵還不知有什麼呢。歌聲隨風婉轉飄來,順著歌聲尋去,轉過岸上的回廊,前麵水榭裏赫然坐著三位妙齡的白衣少女,歌聲琴聲噶然而止,一個少女緩緩的抬起頭,半閉著的秀目直視向我幽幽的說,你終於來了。

我心裏一驚,仔細看向三位姑娘,都是一襲的高領蘇繡的月白色旗袍,飄逸烏黑的長發,並沒有像旗人家的格格一樣帶著華麗的頭飾。和我說話的姑娘大概二十左右的年紀,一雙朦朧的鳳眼半睜著,帶出官宦小姐特有的慵懶和高貴。那小姐莞爾一笑接著說,先生此來,一路可看仔細了麼?小女姓何,家父是楓林將軍何魁,此二人是舍妹,來來來,過來見過先生。我心頭一震,雖然到現在為止,我早就預料到會遇見邪靈惡鬼,但是斷不會把邪惡這個詞加到這三位妙齡的姑娘身上,雖然我知道,這真的是三個女鬼,而且就是毒害關大爺的真凶。何小姐接著說了,先生既然能進到這裏,我也就不瞞您了,我們姐妹確是異類,我們何家早在七十三年前就已經滅門了。因是枉死,又無引渡,至今無法入土為安,所以苟延於世至今。家父叔伯及其他親眷都在楓林鎮老宅殘活,唯我姐妹耐不住寂寞,來這個小小的三黃廟藏身。先生能進到這裏足見道行高深遠勝於我輩,先生請坐,有什麼問題請問吧,我姐妹知無不言。

我定了定神,仔細查看園中的一切,心裏更加不安,這個看似安詳平靜的小園卻是按五行八卦布置,而且我走進來的回廊恰是死位,如果我繼續停留在門口的位置一旦有變就更難全身而退了。我繞過青石圓桌,在東麵的生位坐下,沉聲問道,姑娘即知我來,又設下迷障,何不知我有何問呢?我剛才看到的到底是什麼?請姑娘明示。何姑娘看到我選位置坐下時就搖頭苦笑下,這時抬起頭來望著我問,先生剛看見的異域裏的一切,有何感覺啊?我搖搖頭歎口氣說,是人間煉獄。敢問姑娘,那一切都是真的麼?姑娘轉過身去,用顫抖的聲音說,剛才你看到的,就是七十三年前發生在樺樹鎮的慘劇,被活活折磨致死的就是我們一家三十八口,剛才給你布魔障的是我三妹,因她自由失聰,所以你剛才隻是看見卻聽不見,要是我弄的,可能你就感覺不一樣了。我抬手擦了下額頭的冷汗說,還好是聽不見,要是再能聽見,不知我能否堅持著來到這裏。何姑娘轉過身來,眼角依稀可見殘淚。我接著問道,何將軍戍邊有功,還把樺樹鎮搞得有聲有色,為何飛來橫禍而至舉家慘死呢?何姑娘咬了咬牙說,都是遭奸人所害,當年我父奉旨離京戍邊,戶部撥關,趙兩姓旗兵及家屬百餘人隨行,我家家奴李老實和王三也賜隨旗了,李家改姓何,王家改姓關,一行人來到樺樹溝墾田圈地,開始一切都很好,大家齊心合力的把樺樹溝弄的有模有樣的,後來流人多了,房舍也多了就改叫樺樹鎮了。流人中有善采金者,我父就命人在呼林河采金,還上報朝廷辦起了打牲衙門,沒想到禍事就因此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