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隱忍地看著侑君,掩飾般地理了理酒紅色的短發,然後將俊表按進了沙發,他自己坐在了俊表的旁邊。

智厚聽到他的話神色哀傷地垂下頭,靜靜地撿起了自己的小提琴,默默地坐到一邊,將自己深深地埋進了另一個沙發的角落。

見他們坐下,侑君略略掃視了一眼,背對著來處的樓梯,也坐了下來。

“事實上,今天我來找你們,是想要問清楚關於前幾天跳樓的那個男生,也是我家管家的孫子李民賀的事情。”侑君淡淡地陳述著,心底總有種奇怪的感覺,這幾人看他的目光,似乎過於熱情了點。

“你問。”俊表用力地點了點頭,似乎生怕侑君不問似得說著,侑君多看了他幾眼,隨即轉開了目光,在角落的智厚身上停頓了幾秒,最終還是決定把解釋的希望寄托在看起來正常點的宇彬身上。

“第一個問題,是不是你們貼的紅紙條?”侑君慢條斯理地問出來自己整理的問題,眼神直直地注視著宇彬,對方點了點頭,“好,那麼第二個問題,請問貼紙條的原因?”

宇彬聽到這個問題不由得轉頭看了眼俊表,俊表瞪著眼看著他。

“這次又不是我!是易正提出來的啊!”他小聲地辯解著,侑君上下打量了他幾眼,繼續看著宇彬,宇彬似乎也有些迷茫,看了眼角落裏一聲不吭的智厚,為難地皺著眉頭。

“我們也不太清楚,或許你等易正來了可以問問他,他今天來得有點晚了,應該快到了才是。”宇彬見侑君還看著他,不由得有些窘迫地開口解釋著,侑君垂下眼想了想,蘇易正,似乎就是那個陶藝世家的少爺,從資料和照片上看,他似乎並不是一個會無理取鬧的人,難道民賀真的有什麼得罪了他麼?

他安靜地沉思了半晌,決定先拋下這個問題。

“你們沒有理由或者不清楚理由就可以這樣對待別人,有考慮過後果麼?”侑君踟躕了一下,仍舊問了出來,宇彬和俊表顯然有些吃驚,智厚坐在角落低著頭,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宇彬出身黑道世家,殺人越貨的事情早就見多了,後果他想過,但是他並不在乎。

而俊表,他一向高高在上慣了,又養成了上天下地唯我獨尊的性格,後果是什麼他根本就沒有想過,這次出了這種事情,雖然在他意料之外,但是也並沒有足夠以讓他正視這一切,沒有人說他做錯了,所以他也理所當然地認為他並沒有錯,既然沒有錯,也就沒必要改正不是麼!

智厚雖然處在F4團體中,但真正讓他不爽而動手貼紅紙條的人還沒有,畢竟對於他來說,別人都是空氣,他根本就不在乎,又怎麼會有什麼不爽的感覺呢!

曾經的侑君從未這樣說過他們,盡管他們做這種事從很早就開始了,但侑君向來隻是皺眉和遠離,或者不動聲色地解決掉問題,從來沒有這樣質問過他們。

現在的侑君失去了關於他們的記憶,反而站出來質問他們了,因為不是朋友,所以不用再考慮很多,擔心很多,可以直接指出自己的不滿。

看著他們的表情,侑君心知他們從沒考慮過或者說從沒在意過將會造成的結果,這個認知讓他的內心湧起一陣無名的怒火。

“你們難道沒有想過如果這次不是絲草救了民賀,他會怎樣嗎?他會因為跳樓而死掉!我不知道為什麼從來沒有人糾正過你們這種行為,但我知道,我!至少現在的我,非常非常,厭惡你們的這種行為!”侑君厲聲地一字一句地說著,向來溫和的臉上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嚴肅,“你們憑什麼,又是誰給予你們這種權利去隨意踐踏別人的生命和自尊!任何的一切都不能成為你們可以這樣為所欲為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