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仗人勢,”端王罵道。

複爾,又想起了皇太孫的事,他對朱茂铖說道:“老九,皇太孫的事你怎麼看?”

這一回,朱茂铖沒有思索,便道:“二哥你知道我的性子,富貴閑人,父皇雖然疼愛我,哥哥們寵我,那是因為我對權利沒有那一份心思,皇太孫一事兒,該著急的是大哥和四哥才對。”

太子朱茂熙乃先皇後孝德皇後所出的嫡子,太子死後,朝廷黨派都將目光落在了大皇子康王、四皇子燕王身上,沒想到半路殺出了一個皇太孫。

立嫡不立長,長孫年幼,帝王這一次……朱茂铖等著看一出大戲。

他要看看,這皇太孫能撐多久,連三哥這個太子都沒在這個位置撐下去,別提皇太孫這乳臭未幹的小孩子。

對了,他的侄子喚何名來著?

朱茂铖認真的想,認真到眉頭都皺得緊緊的,底下的人連個準信都不給他送,真是不把他這個悠閑的九王爺放在心眼裏,好歹他也是一個有封地封號的王爺。

朱茂铖眼底的冷笑蕩起一波波漣漪。

朱茂鴻連連歎氣,他站了起來,說:“今日二哥來找你,便是想跟你說,皇太孫今日在霽雨閣舉辦小宴,聽說隻是暢談,並無酒水。”

太子朱茂熙屍骨未寒,按照慣例,本應不該舉辦宴會,可是萬事皆有例外。

皇太孫初回京城,不舉辦宴飲,怎麼了解臣子。

父皇似乎在有關太子的事件上,對於和他相關的人政策放得格外寬鬆。

朱茂铖見朱茂鴻站了起來,同樣站起,他聽見朱茂鴻問:“老九,你可要去?”

朱茂铖沒有回答,朱茂鴻自問自答:“罷了,罷了,這種沒有酒水,一幫酸臭文人的宴會,你去做甚,你定然是不感興趣。”

朱茂铖定定的看著他,突然問:“二哥去嗎?”

朱茂鴻甩了甩袖子,歎道:“大哥去,二哥怎麼可能不去。”

“那老九也去,”朱茂铖說。

這隻有暢談的小宴,眾王爺皇子都參加,有點兒有趣。

待朱茂鴻走了,朱茂铖對暗處招了招手,一個蒙著麵,渾身著夜行衣的黑衣人出現在花廳。

“不知主人有何吩咐?”黑衣人的聲音嘶啞萬分。

“怎麼沒人將皇太孫一事兒上稟?”朱茂铖坐在上首,吊兒郎當,語氣從容的問:“你說,底下的人,本王是不是該換一換了?”

黑衣人語氣恭敬的答道:“這一月餘太子喪事,導致王爺太忙,小的親眼見府內侍衛呈上了密報……”

黑衣人看朱茂铖好整以暇,狹長的狐狸眼裏有著濃重的似笑非笑,便明了的住了嘴。

“哦,你這是為他們辯解?”

朱茂铖端起了放置在一旁的茶盞,才踮起,便察覺茶涼了,又將茶盞放下,他草草的問:“我那侄兒喚何名諱了?”

他的表現不甚上心,黑衣人摸不準這位主兒的心思,察言觀色了一會兒,道:“皇太孫名曰鳳澤。”

“哦,”朱茂铖拊掌大笑道:“好名字,好名字,不愧是太子的嫡子。”

朱茂铖這話說得別有深意,有幾分刻薄。

“走,本王要去霽雨閣,見見本王的好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