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惟庸的這首《柳腰輕》從頭到尾都在闡述“英英”的舞姿多麼動人,這麼一來,不免引得朱鳳澤注意。
“回稟殿下,自然如詞中所描繪的那般。”柳惟庸詢問:“不知殿下可要一賞英英舞姿?”
朱鳳澤還沒來得及點頭,門外刻意放輕的腳步聲響起,珠簾被掀開,那人拊掌拍手,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笑容玩味的說:“本王不想,在此遇見鳳澤,真是大幸!”
朱鳳澤頭疼,眉心一跳,沒記錯的話,這個男人應該在閉門思過才對吧?
為何能出現在此地?
朱茂铖穿著素淨,一身普通月白儒衫,身後跟著兩名同樣穿著便裝的侍衛。
他手裏握著一柄象牙為扇柄的折扇,折扇未打開,正是這把折扇攪動了門外的珠簾。
朱鳳澤沒有起身,有點兒想倉皇離去,可是……終究隻是想想罷了,這麼一來,落了下乘,他總要讓這一位皇叔知道什麼叫做“君不可欺”!
司徒星暉率先反應過來,他稽首,道:“參見寧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朱惟庸舉人名號在身,他見司徒星暉如是做後,便有樣學樣的稽首,恭迎寧王。
時常流連於花叢中的柳惟庸想,今日什麼日子,皇太孫殿下和寧王都趕著讓他見了,莫不是誰幫他燒了高香,不然怎麼一下子來了兩尊大佛!
朱鳳澤等司徒星暉和柳惟庸都行禮後,才不情不願的從榻上起身,動作隨意的作揖,道:“鳳澤見過九皇叔。”
“都是一家人,無須多禮。”朱茂铖抬腿越過跪著的兩人,行至朱鳳澤跟前,狹長的狐狸眼裏蘊滿了笑意,他頭都不回的命令道:“你們二人先出去,本王與皇太孫有事商議。”
朱鳳澤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成拳,眉宇間的緊張泄露他的內心情感。
腳步聲漸漸退去,寧王帶來的侍衛“貼心”的幫主子關好了房門。
門外,司徒星暉和柳惟庸站在廊道邊,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的眼底窺見了另外一層涵義。
柳惟庸拉著司徒星暉到了樓梯拐角,這才問:“臭小子,你的膽子挺肥的,連皇太孫殿下你都敢拐來百花閣,不要命了是不是?!!”他手中是為文人附庸風雅的折扇一把敲上了司徒星暉的後腦勺。
司徒星暉吃痛,齜牙咧嘴的捂著後腦勺往後退了兩步,瞪著一雙清澈的大眼睛,嘟囔道:“幹嘛打我?”
“我柳惟庸不止要打你,還要揍你!”柳惟庸說著,不顧文人溫文爾雅的那一套,擼了擼袖子,做勢要上前抽打司徒星暉。
司徒星暉害怕了,他忙不迭的求饒:“哎哎哎,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
柳惟庸“哼”了一聲,放下袖子,特意扭頭看了一眼附近有沒有路過的歌姬小廝看見他之前那過於激烈的舉動。
“好,我們來好好的說話。”柳惟庸抬了抬下頜,一副“我正在氣頭上,你別惹我”的神色,雙手環胸,語氣不善的說:“第一點,司徒星暉,你小子是傻還是傻,還是傻得天地為之變色?”
“你……”司徒星暉想要為自己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