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滾燙的鮮血從朱茂铖的傷口流出,朱鳳澤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沾滿了鮮血的手,有些嫌棄又煩躁的擰了擰眉。
“九皇叔,孤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嗯?”
“孤想申明一點,孤乃男子,好峨眉不好須眉。”朱鳳澤蹙眉道:“你若是喜歡女子,大可不必如啃豬肉般啃孤……的嘴。”
“何必多此一舉問孤有無嫡妹,我們都是同一個姓,老朱家有沒有公主,你會不知?”朱鳳澤鬆開匕首,從袖中取出一方幹淨的手帕露出嫌棄之色擦了擦自己沾滿了血跡的手。
“皇叔,有朝一日,孤登基之時,便是你命葬紫禁城時,望你好之為之。”
朱茂铖後退兩步,身子撞到了圓桌,輕輕的抽了一口氣,傷口不太深,他放輕呼吸,朱鳳澤知道分寸,沒有橫向再給他開膛破肚,避免了他血濺當場。
朱鳳澤走到門口,打開房門,再佯裝無事的闔上門,一本正經的對寧王府的侍衛道:“有刺客,去找大夫來,你們的主子受了傷。”
侍衛大驚,立馬想推門而入,查探寧王的傷勢,卻被朱鳳澤攔了下來。
“大膽,”朱鳳澤斥道:“九皇叔無礙,若是你再不去尋大夫來,出了什麼事,你全權負責。”
“遵旨,”一名侍衛火速離開,尋了附近醫館。
朱鳳澤走到樓梯口,便見司徒星暉聳搭腦袋跟柳惟庸站在廊道裏,時間尚早,百花閣裏生意冷清。
他走到柳惟庸身前,還沒等兩人行禮,直接道:“不用行禮,惟庸要是有意來東宮當差,明日直接拿著這塊玉佩入宮即可。”
朱鳳澤解下了腰間的蟠龍玉佩,玉佩上沾染了一滴血跡,他抬眸和柳惟庸對視了一眼,不疾不徐,沒有解釋,用指腹擦拭掉,再遞給柳惟庸。
柳惟庸如捧著燙手的山芋,俯首,稱“諾”。
“星暉,”朱鳳澤喚了一聲。
“殿下,”司徒星暉往前走了一步,張了張嘴,清秀的麵龐上露出後怕之色。
“回去寫千字檢討給孤,”朱鳳澤頗有些無奈的說:“原因,你知道的。”
“星暉遵命。”司徒星暉作揖,心裏有苦說不出。
交代完了這些事,朱鳳澤眉宇間出現了疲態,他匆匆的扔下一句:“孤回東宮,爾等隨意。”幾乎是用輕功疾步如飛的回了東宮。
回了東宮後,朱鳳澤交代了人備水沐浴。
氤氳的水池裏,朱鳳澤不免想起了他入京躲避刺客,從天墜入寧王府的糟心事——男人下頜微抬,隔著水霧,狹長的眸子好整以暇的凝視身下麵無表情繃著小臉的少年,他的麵頰豔若桃李,微紅一片。男人的嘴角彎了彎,露出一絲興味,嘴裏的喘氣聲又沉重難耐了幾分,眼微眯,沾染了幾分水汽,惑人得緊。
朱鳳澤有些恨恨的搓著自己的身子,怒罵道:“朱茂铖,狼子野心,不可掩飾!”
“無恥之徒!”
“死斷袖!”
……
幾乎是每隔幾分鍾,朱鳳澤的小嘴裏就要蹦出幾個詞來罵朱茂铖,若不是皇太子死因未清,凶手沒尋到,他一定會殺了朱茂铖,再離開京都!
這皇儲,誰愛當誰當,小爺不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