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行,”朱鳳澤沒有動大怒的罵了一聲。
司徒星暉笑嘻嘻的從他的手裏接過《周易》,厚重臉皮,道:“星暉求求殿下說罷。”
他不僅口頭上說說,甚至動了手腳,手不規矩的抓上了朱鳳澤的衣袖,輕輕的搖了搖,朱鳳澤低下頭,看著抓住自己衣袖的爪子,眉頭擰了下,心裏挫敗。
他難不成還為了這等小事兒,責罰司徒星暉?
這好似小題大做!
其餘人見司徒星暉與皇太孫殿下交情至深,均在心裏砸了咂嘴,這貨是個膽大的,竟然不依不饒的賴在殿下身邊,似乎不得到解釋就不放過殿下。
朱鳳澤拂掉他抓住自己衣角的爪子,無奈道:“端午才逾,昨夜東宮蚊蟲眾多,不免得咬著,抓了幾下,留下斑斑痕跡,何來孤夜禦幾女之說,簡直是胡言亂語,一派瞎說!”
明目張膽聽牆角的眾人一副不相信,你別騙我讀書少的模樣,連司徒星暉都不例外,這個蹩腳的理由幾乎是荒唐,別說讓他相信了。
“殿下——”司徒星暉有些委屈的說道:“殿下,你我同為男子,蚊蟲與……床笫之歡,星暉還是分得清的。”說到床笫之歡,他刻意壓低了聲音,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上漂浮上紅色的疑雲。
朱鳳澤詫異的看著他,對於他突如其來的羞態不置可否,甚至心下有些嫌棄。
“哦,”朱鳳澤敷衍道:“偶然得了一凶狠美貌小娘子,昨夜一番酣戰,不曾想到他竟如此大膽妄為,孤待會兒回了東宮責罰他一番。”
解釋不清,隻好硬著頭皮認下這事兒,朱鳳澤心中坦蕩蕩,接受了這謊話,似乎沒有那麼難為情,其餘人聞言後各逾臉色,麵露不快與麵露興趣者,皆有之。
蘇曉蝶與他兩人擦肩而過時,明顯冷態,她匆匆看了他一眼,這一眼令他渾身猶如墜入冰窖,心中湧出幾分憐惜與無奈之情。
那一雙剪剪水眸,蘊含了無數失望之情,眼角泛著淚光,有那麼一瞬間,朱鳳澤想,她或許是傷透了心。
“這蘇大人家的小娘子看殿下的目光好生奇怪,”司徒星暉不解的囔道:“不就是寵幸一個小娘子,尋常男子,大致一般,何況殿下貴為皇儲,表露出這番失望,梨花帶雨的模樣,勾引誰呢!”
朱鳳澤:“……”
這話,他沒辦法接。
歎了一口氣,朱鳳澤道:“星暉患有眼疾?”
你眼瞎嗎?
司徒星暉一臉莫名的搖了搖頭,好奇的問:“星暉原以為殿下……嘿嘿嘿……”他傻笑了下,繼續說,“不知星暉何時可見那大膽的小娘子,星暉要敬她一杯,她是個能人。”
能人?——朱茂铖的確是個能人,能光明正大的調戲自家侄子,他還有什麼不敢作為的!
朱鳳澤無言以對。
他冷笑了幾聲,從司徒星暉手中拿回《周易》,扔在桌上,給門口的伺候他的小太監使了一個眼色,讓他收拾課本,不再理會司徒星暉,大步流星的離開。
“殿下,殿下,等等我啊——”他離開了,不代表司徒星暉不會追上去,他一邊小跑跟上,一邊在身後嚷嚷:“殿下,你別不高興啊,不高興也別走這麼快啊,累死我了,殿下,你等下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