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茂铖回到他的身前，站定，嘴角露出一抹饜足的淺笑，看著他。
朱鳳澤想起了春風拂麵桃花綻開的模樣兒，又想起了山間的小狐狸，狹長的眼角，狡猾的模樣。
他湊上前，伸出大手，撫了撫鬢角的碎發，低聲道：“如何？”
和我一塊兒雲雨，感受如何？
朱鳳澤聞言，嘴角不住上揚，幾乎要笑出聲，這個男人，連問個問題都要像打啞謎一樣，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問出來嗎？
“甚好，”他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一抹紅慢慢的爬上臉頰。
“鳳澤，本王若是殺了鍾錦離，你會如何？”朱茂铖猜測道：“氣惱？還是……”
朱鳳澤連忙道：“沒什麼感覺，你想殺就殺。”
朱茂铖噤言不語，抿了抿嘴，兩片薄薄的唇抿著，嘴角的線條有些堅硬，狹長的狐狸眼裏升騰一抹猜忌，他在揣測，朱鳳澤的這話，是真心還是探測他的想法？
他們兩個人，始終是隔山海，好似有一層紗在阻隔兩人，他永遠都不能摸到他的真心。
朱鳳澤答完話，沒有多想，他扭頭看了一眼開了半個手掌的窗軒，思慮從那個縫隙，能看得到多少屋內的春光，他的羞恥心仍在，不能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外頭傳來腳步聲，隻有一人的腳步聲。
李軒高聲道：“殿下，寧王，湯池的水已備好。”
朱鳳澤從他的身側往門邊走去，沒出去，怕被李軒看出端倪，而是站在距離門檻幾步的地方，吩咐道：“給孤和皇叔都準備兩套新衣。”
“稟殿下，奴才已經吩咐過下麵的人了。”
朱鳳澤頓了頓，回眸看了朱茂铖一眼，與之對視，均從對方的眼底窺見了一抹了然。
看來，李軒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情了。
這件事，朱鳳澤原本便沒想著瞞住李軒，李軒貼身伺候他，要是發生一點什麼風吹草動，他怎麼可能不知，他不是又聾又瞎，明眼人輕而易舉的知道他們兩人之間的私情。
朱茂铖沒想住遮掩，朱鳳澤又沒刻意的回避，這造成了李軒得知此事後，服用了好幾粒救心丸才得以穩住心髒跳動的頻率，他的乖乖哦，殿下怎麼會和寧王……有私情！
這種事兒放在哪個朝代，都是禍亂宮闈，罔顧倫常的醜聞！
“一路上，都清掉伺候的人，孤不需他們伺候。”
“稟殿下，奴才自作主張吩咐過了。”
朱鳳澤：“……”
敢情你怎麼都知道，想得比孤還周全了？
朱茂铖忍俊不禁，這個老奴才，是個忠心護主的。
“如是，退下便是。”朱鳳澤隔了一會兒，再一次出聲吩咐。
等到李軒的腳步聲消失後，他率先走出了書房，朱茂铖緊隨其後，一路果然無人。
兩人去往湯池的路上暢通無阻，很快便入了湯池所在的宮殿。
朱鳳澤鬆了一口氣，疲憊感湧了上來，待羅裳半解，他打了一個哈欠，眼角湧上淚水，一具溫熱滾燙的軀體從身後環住他的腰身，緊緊的貼在他半褪羅裳的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