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鳳澤回了胡氏給安排的院落,入了房間還沒得轉身關上房門,便隨之走入另一人,男人堂而皇之地魚貫而入,並幫他關上了房門,當真是安排得妥妥當當。
朱鳳澤回眸睨了一眼,沒理會,獨自去了耳房,耳房外的花架安放一洗手的金盆,盆裏安放淨水,他取了皂角,安安靜靜,仔仔細細的洗手。
快要洗完,朱鳳澤準備取過一旁安置的幹淨帕子,一雙手從身後探來,手的主人把他納入懷中,從身後環住他,原本已拿起的手又被硬生生的按回了水裏。
“洗這麼快,幹淨沒?”男人在他身後低聲嘟囔,熱氣灑在他的脖頸,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朱鳳澤從金盆中承裝的清水看見男人的倒映,見他冠冕堂皇的尋找借口占他便宜,心知肚明他的性子,隻是不想點破,任由他胡鬧。
手被他抓在手心裏,男人又倒入了一些玫瑰精油入水中,以及撒上一些皂角粉在他的手心裏。
朱鳳澤:“……”洗個手罷了,用得著這麼麻煩?
男人抿著嘴,不說話,動作輕柔的幫他淨手。
指節分明,修長有力的大手包裹他的手,大手輕輕的穿梭在他的手間,動作輕柔,小心翼翼的幫他洗去一切汙漬。
不知想到了什麼,耳根一紅,大片的霞飛染了白淨的麵,直是粉麵桃腮,朱鳳澤呢喃道:“皇叔是想把孤養成廢人嗎?”
日後,好篡位?
朱茂铖沒回答,朱鳳澤又道:“若是孤與皇叔是敵人,定然會溺在皇叔的捧殺中。”
他的動作一頓,幾乎是有些粗魯的揉搓他的指頭,朱鳳澤的眉擰了下,在他恢複成常態中緩緩舒展開眉頭。
淨手後,兩人一前一後回了主臥,朱茂铖還沒得與心尖珠珠兒說上話,一團黑白相間,毛絨絨的小團子不知從哪兒冒出頭,已經占據了朱鳳澤的全部心神,福寶抱著朱鳳澤的大腿,被他拎著皮毛捧起來,抱在懷裏。
朱茂铖看著福寶的視線,幾乎覺得這個黑白小團子有些礙眼!
他恨得有些牙癢癢,費盡心思求來與俊俏郎君獨處,結果被一個黑白小團子占了便宜,幾乎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言昭。
“皇叔你不會在吃福寶的醋吧?”朱鳳澤坐在床沿,拿著一個墜滿小鈴鐺的五彩繡球,逗著福寶玩耍,他頭都沒回,便明白朱茂铖的心思。
男人幾乎是有些氣結的回道:“本王堂堂從一品一字肩親王,封地大寧,還會嫉妒這小小一團,可憐巴巴的小貓熊,真是笑話。”
朱鳳澤忍俊不禁,嘴角微微上揚。
傲嬌!
他笑著回眸,對男人招了招手,道:“皇叔快快過來。”
朱茂铖:“……”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猶豫。
“鳳澤要……”實在是吃虧太多次,朱茂铖都不得不防備一下這隻小東西挖下的陷阱。
緩緩走過去,站在床沿。
朱鳳澤把叮當作響的繡球往床裏邊扔去,福寶愣了下,看了一眼繡球,又抬眸看一眼主人,掙紮了下,決定不再理會這些兩腳獸們,獨自和親親可愛的小繡球玩耍。
少年郎君一把拽過男人,雙手圈上他的脖頸,抬眸,眸子亮晶晶一片,在燭火的搖曳下,宛若熠熠生輝的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