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特製的藥粉灑在傷口上,須臾,傷口緩緩的止血、結痂,最後隻剩下一個猙獰的傷疤,當真令人瞠目結舌。
朱鳳澤低下頭,借著不明亮的燭光睨了一眼自己心胸處的猙獰傷疤,隻剩下傷疤,再抹一段時間的藥膏,連傷疤都會隨著時間淡化、消失。
朱鳳澤把毒蠍放入承裝心頭血的碗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碗裏的鮮血在減少,而後毒蠍變為了通體通紅的血蠍模樣。
麵對這結果,朱鳳澤很滿意,他把掌心對著血蠍,血蠍會意,爬了出來,沿著碗口一直爬到他的掌心裏,而後蟄伏,消失不見。他白嫩的掌心多了一個如墨的蠍子圖騰,那圖騰你仔細凝視時,好似還會動一般。
福寶偷偷的看了一眼主人,默不作聲的退後三步,小心翼翼的跑走,它才不要跟著有小蟲子的主人在一起玩,那小蟲子還會咬人的。
……
翌日,清晨。
時間尚早,天色微微破曉。
冷瑄得了吩咐,去廚房讓廚娘做一些主子愛吃的早膳,豈料,他竟見皇太孫殿下站在廚房裏,一襲低調華貴的玄色華袍,與一旁的絮亂和油煙不符,甚至有些突兀。
古有雲,君子遠庖廚。
微微疑惑,上前恭敬的行禮,道:“殿下萬福金安。”
冷瑄把來意說明了,朱鳳澤頷首,沒搭理他,目光落在爐灶上的藥罐子裏,有小廝在爐灶前幫忙熬製草藥,添加柴火,滿廚房都飄散屬於草藥的清香,清香之中有著淡淡的血腥氣息,不仔細聞,嗅不出來。
冷瑄吩咐完廚娘今早主子要吃的早膳後,殿下還站在原處,猶豫著要不要候著殿下,朱鳳澤已扭頭,麵色微微蒼白,語調淡然的吩咐:“無事退下便是,孤用不著冷護衛伺候。”
“諾,”冷瑄隻好恭恭敬敬的退下。
朱鳳澤凝視爐灶上煎藥的瓦罐,嘴角露出一抹目眩神迷的淺笑。
這笑,無端的令人遍體生寒。
一轉眼,冷瑄去廚房傳早膳的功夫,回來之時,已嗅見了草藥的清香,今日兒衛恒衛小侯爺沒有出來用早膳,他有些疑慮,打算待會兒得了空閑便去關懷一下小侯爺。
沒了旁人在,朱鳳澤表露出了半分對於朱茂铖的親近,他哄著朱茂铖喝藥,冷瑄有些疑惑,殿下喂主子喝些什麼,便聽聞殿下說:“前陣子你不是上火嗎?多喝些下火的草藥,這方子是孤拖人從江南獲得的偏方。”
冷瑄:“……”下個火還需要偏方了?
厲害了我的殿下!
冷瑄在心裏嘀咕,主子這麼一個七尺壯漢,要是沒點火氣,殿下你才該需要一點偏方來整治一下,如今主子時常欲火攻心,乃是常態。
冷瑄看著主子一臉受用喝藥的模樣,嘴角微微抽搐,怕是殿下端來一碗毒藥,主子也甘之如飴的喝下——沒出息!
朱茂铖喝藥時,朱鳳澤湊了過來,半邊身子伏在他的身上,大手撫在他的脖頸後方,突然,朱茂铖覺得喝藥的瞬間,脖頸後方好似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那感覺很輕,一下子就消失了,他沒在意,喝完藥後嘟囔一句:“綿州這地方,鼠蟲眾多,方才喝藥時,本王總覺得被蟲子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