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的一聲,門被人從外麵踢開。
銀色的鎧甲泛著寒光,金吾衛湧入狹窄的廂房內。
一名金吾衛用指背探了探茶杯溫度,蹙眉,稟告道:“還有餘溫,房間裏的房客不翼而飛,店家說看見一個矮個的男子攜著一小女孩入內。”
此事上報,衛恒果斷下命令:“此事有異常,全城禁嚴,告訴守城官兵,看見一俊美的男子與他人同行立馬上報,重點關注矮個子男子與小女孩,這兩人不對勁!”
“諾,”金吾衛領了命令,立馬執行。
日暮黃昏,搜查持續了五六個小時。
一輛馬車位於城門最近的小巷裏,靜靜的候著。
約莫片刻,城門處的人突然多了起來,挑夫走販,人人都拿著大批的貨物,排著隊等著出城,一大群人排了老長的隊伍。
便在這時,車夫駕馭馬兒,馬車緩緩的駛出小巷,排在隊伍的後麵。
等候了一會兒,終於要輪到馬車前麵的攤販了。
輪到馬車時,官兵讓車夫掀開車簾,車夫猶豫片刻,道:“官爺們,不太好吧,裏麵是我們家小姐和老夫人,都是女眷。”說著,暗中塞給官兵幾兩碎銀子。
官兵掂量了手中的碎銀,準備要放水,夥伴突然捅了一下他,他立馬把碎銀子收入袖中,眼前恍若一亮,大盛的容顏晃花了一下心神,他恭敬的唱喝道:“衛小侯爺好——”
衛恒頷首,走上前,上下打量車夫,皺著眉喝道:“掀車簾。”
馬夫猶猶豫豫,一臉不情不願,解釋道:“官爺,裏麵是我們家老夫人和小姐,都是女眷們呢。”
這臉色看在他人的眼裏便是貓膩,衛恒身側的金吾衛都是經驗老到的士兵,不免得冷臉大喝:“廢話少說。”
此時,一雙似蔥白般白淨的柔荑緩緩的握住了馬車的簾子,眾人屏氣擰眉,車夫麵色心虛,冷汗頻頻,不住的用袖子擦拭額上的汗水。
簾子被掀開,一花樣年華的小娘子和老婦人靜坐在馬車裏。
小娘子麵露微笑,嗔道:“官爺們好大的脾性,差點兒沒嚇壞我。”素手拍了拍高聳的胸脯,美目流轉,落在衛恒身上,對著衛恒暗中放著秋波。
幾位府兵窺見這一番動態,想笑又不敢笑,隻能憋著。
因馬車裏乘坐的是兩位婦道人家,金吾衛們不能貼身搜索,那會侮了小娘子的清白,便隻能上下打量她們的樣貌和穿著,表麵檢查一番。
衛恒擰著眉,心中升起疑雲,有心想要攔住她們一探究竟,可尋不出什麼貓膩,隻能揮了揮手,示意金吾衛放她們過去。
“謝謝官爺……”車夫道謝,一躍上車轅,一架馬車,馬兒呼嘯一聲,噠噠的馬蹄聲響,車輪軸發出咯吱聲響,不一會兒,馬車消失在了官道上。
馬車之後是一壯漢拉著一個板車,車上安安靜靜的放著一卷席子,席子裏躺著一具屍體。
原本拉屍體這種事官兵們都不會查探,獨獨今日,朱茂铖被擄,衛恒等人不得掉以輕心,便是連拉屍體去往郊外的義莊,都要再三盤問,驗一下屍體的身份才給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