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冷瑄看著唐瀧大包小包,張了張嘴,無言,半響,憋出一句:“少堡主,你搬家啊?”
“什麼搬家,別亂說,你看本少堡主帶的暗器,哪件不是必備。”唐瀧如數家珍的攤開自己的包裹,取出暗器,為自己開脫。
冷瑄沉默,說得有道理,他無言以對。
“可是,你帶花椒幹什麼,還有麻椒?”冷瑄從桌上拿起一袋子辣椒,發出了靈魂的拷問。
唐瀧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後腦勺,咧嘴,質樸的笑了笑,說:“這不是……出門在外,我們巴蜀人士,沒點辣子怎麼下飯,這是我娘親怕西北的飯口味太清淡,天天吃饢、吃饃饃,沒有辣子我哪裏受得了,是不是咧?”
冷瑄:“……”無法反駁。
……
斬月門,總舵。
一襲豔麗火紅的紅裳,蜿蜒曳地,似一團火焰在跳動。
大堂的最高處,竹藤蔓延的石椅上,一個“美人”渾身無骨,像是蛇一般,軟成一團,小憩。
火焰照明,映照出他白皙的肌膚。
西北風大,地處荒漠,而他似乎沒受到半分影響,仍肌膚如玉。
如玉的肌膚下是異域的深凹輪廓,眉目凹陷,高鼻梁,不點而朱的紅唇,男子年齡看著不大,然而一襲如血的紅裳襯得他有一種驚心動魄的貌美,好像帶刺的玫瑰花,妖豔誘人。
容貌昳麗如朱茂铖,與他是兩個不同的風格,朱茂铖貌美,然而他更多的是渾身放蕩不羈的邪妄;男子貌美,整個人豔麗得像是一朵燦爛的杜鵑花,妖孽得不似常人。
腳步聲響起,男子濃密卷翹的睫毛動了動,沒有睜開眼。
下方恭恭敬敬的跪了一個人,那個人身穿灰袍,他把灰袍的帽兜摘下,露出一張老臉,恭敬道:“教主,蒼門主來信,說已經得手。朱鳳澤正在趕來的路上,相信我們隻要稍稍使出一點計謀,一切自然手到擒來。”
“嗯?”萬(mo)俟(qi)恪懶懶的應了一聲,連眼皮都懶得掀開,吩咐道:“白長老吩咐下去即可,白長老辦事,本座放心。”
“屬下遵命,天佑吾斬月門。”被稱作白長老的老者起身,恭敬的退出去,招來手下,把教主吩咐的事情交代下去。
交代完事情沒多久,白長老聽見身後有動靜,沒回頭,肩頭搭上一隻蔥白如玉的手兒,聽得教主懶懶的問:“白長老,上一回我們去京都,康王送的‘百顏閣’自己製作的養顏美白的玫瑰麵膜,你那兒還有沒有?”
萬俟恪收回手,摸著被紅紗遮掩下的臉蛋兒,自憐自哀的說:“你不知道,沙漠風大,回來的短短半個月,本座覺得自己的肌膚又粗糙了不少。”他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白長老:“……”教主,敢情你睡醒起來找屬下就為了這件小事?
不知不覺,白長老竟然把心裏話說了出來,察覺失言,白長老嚇得差點兒要撲騰一聲跪下,萬俟恪攔住了他的舉動,聲音輕輕柔柔的說:“原本沒去中原之前,本座以為自己天生麗質難自棄,等見了京都的小娘子和郎君們的膚質,不由得羨慕一番。特別是那寧王,怎麼,他年齡比本座還大上幾歲,竟不顯老?本座不知他素日裏怎麼保養,不如等蒼門主捉他前來投誠,本座詢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