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月步入主殿，殿中燈火通明，雖是白日，殿中仍燃著紅燭，紅燭映照佳人，本該是極美的畫麵，可惜，佳人一開口，破壞了全部綺麗的意境。
佳人懶懶道：“合上殿門，風沙大。”
斷斷續續，低低的聲音傳入耳中——“別把本座精心護理的肌膚又搞得粗糙了。”
蒼月：“……”這就是斬月門的教主？
這個傳說是前任魔門分裂為的三教之一竟然還沒被其他魔教吞並？
不太合理！
“你便是十二連環塢的掌舵人，蒼月？”萬俟恪低著頭，細白蔥長的手撫摸著波斯長毛貓，靜靜的感受貓主子蓬鬆柔軟的貓毛。
“在下便是蒼月，特送寧王前來，此番拜見教主，願教主壽與天齊，仙福永享。”蒼月行禮，腰身微彎，嗓音嘶啞、蒼老。
萬俟恪微微皺了皺眉頭，抬眸，目如疾電，銳利。
“你……習了什麼功法？”萬俟恪有些猶豫的說道：“模樣與嗓音不符，何不以真麵目見本座？”
蒼月心中警惕，道：“墜江，意外得到一本名曰《辟邪》的秘籍，研習後，便從老嫗成為了黃髫小兒，請教主勿要見怪，此等模樣，亦然不是蒼月能控製得了。”
“每逢月圓之夜，蒼月才可恢複原貌。”
“哦？”萬俟恪來了點兒興趣，問：“何等秘籍，如此厲害，還能返老孩童？”
蒼月頓了頓，大致說了說，末了，鄭重道：“教主不知，秘籍首頁，小字寫著一句‘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嗯……”萬俟恪斂了臉上所有的表情，被蒼月的話引起了興趣，眸子半眯，好似肉食動物般，用著銳利凶狠的視線，上下打量蒼月。
隻見堂下站著一八九歲的垂髫小兒，穿著時下流行的粉色裙裳，頭上紮著雙丫髻，燭光下，肌膚白皙細膩，若不是嗓音粗嘎垂老，他萬萬是不會懷疑的。
久而久之，久到蒼月以為對方不會再搭理她，豈料，坐在上方的紅裳男子皺著眉頭，鄭重其重的問：“穿著這麼粉嫩嬌俏的衣裳，蒼月，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蒼月不語。
“你年歲幾何了？本座聽你聲音，最少不惑之年。”大概四十多歲了吧？
蒼月還沒得回答，又聽萬俟恪說：“本座還想知道，你是男是女。”
蒼月：“……”
沒想到斬月門的教主是個癡傻兒，擱在後世，蒼月這話是直接罵人“腦殘”！
蒼月才想開口，萬俟恪自言自語道：“好了，無需多言，本座猜想，你定然在心中罵著本座，對否？”
“……”看來不是個癡傻的，她都想轉身拎著寧王走人了，和前聖教分裂為的三大魔門之一的斬月門合作，本來對於盤旋於長江中下遊的小勢力，十二連環塢來說有利無一害，可惜，這個教的教主……堪憂！
“蒼月不敢，”蒼月恭敬答道。
“不敢？”萬俟恪笑，招來白長老，吩咐道：“白長老，與十二連環塢合作之事，交給你了。”
“屬下領命。”
“退吧。”
蒼月與白長老步出大殿，心裏窩火，想她曾幾何時受過此等窩囊氣，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眸底閃過一抹精光。
身側，白長老語重心長的說：“蒼門主勿怪，教主性子多疑……”
“嗯……”蒼月不時附和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