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何人,報上名諱,本座不殺無名之人。”
朱鳳澤抬眸,目光直勾勾的望向他,他的眸黑得不見底,黑壓壓的一片,好似墨一般,濃得化不開,無端的令人心怵。
他說:“朱鳳澤,大夏朝皇太孫。”
頓了頓,他突然展顏一笑,笑得落落大方,眨了眨黑沉沉的眸子,眸子清如水,身上的氣質一變,化為無害之態,他往前走了兩步,負著雙手,胸有成竹的朗聲道:“亦或,閣下想要知道孤的副業?”
萬俟恪:“……”堂堂未來儲君,還有副業,簡直是不務正業才對!
朱鳳澤伸出一掌,掌心一翻,再攤開,便見得一似火焰的令牌漂浮在掌心上方的一寸處。
“聖令……”萬俟恪驚呼出聲,花容失色。
他原本慵懶又從容,以為一切自在掌握之中,還差一座椅,便可懶懶的躺下來,看戲。不料,異變突生,萬俟恪半垂眸,眸中閃過陰狠薄涼之色,他不敢置信的問:“你怎麼會擁有聖令?”聲音尖細,略高。
江湖傳聞,聖教前任聖女魏姝現身江湖中原,六大門派掌門驚慌,紛紛飛鴿傳書,商議如何對付魔門。
聖女現,聖令出!
便差一位聖教教主管理教中事務!
朱鳳澤輕笑,麵上一派無害,從容道:“不巧,孤的副業是聖教教主。”
什麼聖教教主,魔教教主才對!
圍剿他們的斬月門弟子微微騷亂,互相震驚的看著對方,猶豫不絕。
白長老站在萬俟恪身側,眉頭擰得深深的,不敢置信這驚天的秘密。
萬俟恪咬牙切齒,差點沒恨得牙癢癢,氣得眸子猩紅,他瞪著朱鳳澤,駁道:“本座不信,凡夫俗子,妄想一步登天,取代本座?”
氣得狠了,沒多想。
眾人眼前一花,一抹殷紅的殘影一閃,萬俟恪攜著陰深冷風而來,他掌微張,化為五爪,朝朱鳳澤抓來,好似想要老鷹抓小雞般,一把扼住朱鳳澤的脖頸。
生與死,在一瞬之間。
誰都沒反應過來這突變,連白長老都是,教主的脾氣一貫陰晴不定,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兒。
朱鳳澤三步開外的何曉風警惕,眸子微眯,把玩在指尖的不歸被一把抓在手心,說時遲那時快,他想要動手擋住萬俟恪攻勢之時,朱鳳澤動了,誰都看不清他是怎麼動的,好似四兩撥千斤般,輕飄飄的,很隨意的,接下了萬俟恪的攻勢。
他的手不魁梧強壯,少年人的手,白皙纖細,好似輕輕一折,便會斷了。
這麼柔弱無骨,應是為畫畫寫詞而生的細手,便生握住了萬俟恪的手腕,輕飄飄的,握在了手心裏,嘴角露出了一抹誌在必得的淺笑。
“萬俟左使,聖令出了,還不參拜,還是……你早就不承認自己是聖教之人。”朱鳳澤歎了一口氣,憂愁道:“萬俟老教主有你這個兒子,真不知孤是道一聲幸還是哀其不幸。”
“你……”提起萬俟恪的親爹,聖教前任老教主,他快要氣得七竅生煙,眸子半眯,不擇言語,道:“難不成,你是我爹的私生子?為什麼聖令會在你的手中,本座記得,聖令該是在……”
他的臉色一變,變得微微蒼白,唇瓣微抖。
躲在暗處的蒼月窺見了這一變故,心中了然,偷偷的溜走,前往斬月門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