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瀧與朱鳳澤談完話後,往房間走。
行至途中,遇見冷瑄。
他往左走,冷瑄往左,往右走,冷瑄往右。
“有事?”唐瀧停住腳步,抬眸,問。
被人誤會的滋味不好受,唐瀧心情低落。
冷瑄蹙了好一會兒劍眉,片刻後,似難以啟齒般,問:“聽聞,你與萬俟恪……”
“不、沒有,假的,什麼都是虛妄之言。”冷瑄的話還未道完,唐瀧激動的打斷,反駁道。
冷瑄默然,沉默了半響後,幽幽道:“你似乎太過激動?”
唐瀧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悶悶不樂的說:“不知道這事兒怎麼傳開,你相信我,我跟他真的沒睡過。”
“哦,”冷瑄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頭,安慰道:“無礙,大家都是男子,吃不了什麼虧,隻是……”
唐瀧有些訝異,這話語會從他的嘴中說出。
“隻是,我想知道,你對於友人,是不是都這般隨意。”冷瑄似乎想起了什麼,耳尖微紅,壓低了聲音在他耳畔道:“上一次你我……是否與此事兒一般?”
上一次,寺廟裏,唐瀧與冷瑄同睡一榻,許是那一晚的月色太過朦朧,夏日悶熱,心中躁動,冷瑄月下的那一幕驚豔了他,一葉障目,唐瀧的生理問題太久沒解決,一時情動,沒忍住與冷瑄互相解決。
說到底,冷瑄沒幫他怎麼,他隻是突發奇想,恰逢冷瑄有了正常反應罷了。
兄弟間的互相解決,無關情愛,唐瀧想。
時隔一段日子,再被舊事重提,饒是臉皮厚如城牆的唐瀧亦然有點兒害羞。
“當……當然,不一樣。”唐瀧結結巴巴的說:“我與萬俟恪,無甚幹係,都是謠傳。與你的那一晚,不過是互相解決生理問題罷了,不用放在心上。”
這話一脫口而出,兩個人的心情都有些莫名的低落。
冷瑄不知道是失望亦或是慶幸,他暗自鬆了一口氣,為了自己,以及……衛小侯爺?
話已經說明白,唐瀧失神落魄的回了房間。
冷瑄心情有些失落的同時,暗自鬆了一口氣,這兩人,一個是一夜好夢,一個是輾轉難眠,自然,輾轉難眠的那一位主兒,是唐瀧。
這導致了翌日,眾人聚在一起用早膳,他與萬俟恪齊齊掛著一雙眼下青黑,連著眼下的青黑都是同時出現,不免引得眾人詫異。
何曉風捂嘴驚呼,眸子閃過促狹,打趣道:“瀧兒,昨晚你幹什麼去了,是不是海棠初謝,巫山夢,雲雨稠?”
唐瀧愕然,與萬俟恪互相對視了一眼,相看兩相厭,同時轉過臉去,不再看對方。
“沒有,昨夜斬月門蚊子太多,差點沒咬死我。”唐瀧抱怨,看著自己碗裏的吃食,饢餅和豆乳,以及中間擺著的醬牛肉,怎麼看怎麼沒胃口。
“鳳澤,本座懷疑本座失憶了。”萬俟恪鄭重其重的與朱鳳澤說道。
“啊?”半夜胡鬧太甚,朱鳳澤精神不濟。
“舅舅何出此言?”朱鳳澤疑惑道。
萬俟恪冷著臉,認真道:“不然,本座何以忘記與唐瀧有過一段感情糾葛,何以不記得謠傳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