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玉瑩吞咽一口口水,嚇得不輕,顫抖道:“你不會要……”人都死了,你還想扒人死人的衣服走?
還是……一個大膽的念頭跳出來,玉瑩目瞪口呆。
師父的口味不會這麼重吧?
雖然屍體長得很好看,但是……
“小丫頭片子,胡亂說些什麼!”鬼醫王洵喝止她的想法,解釋道:“人未死,心頭有‘東西’護著他。”
王洵來了興趣,扒完人衣服,趴在屍體的胸口前,聆聽心胸的動靜。
他一邊聽,一邊放低聲音,好似怕嚇著什麼東西,說:“那‘東西’在動,是生機,此人命不該絕。該救!”
鬼醫王洵,江湖之人隻聞其名,不聞其人。
他與醫仙唐冉並稱南北二醫,一鬼一仙,醫術獨步天下,號稱“賽閻王”,拿手絕活便是醫治命不該絕之人。
鬼醫王洵有三不醫治,活人不醫;不喜不醫;不虞不醫!
可謂是任性之極!
盡管脾氣古怪如斯,不少得了疑難雜症的富商、名門貴胄依舊趨之若鶩,江湖依舊流傳關於他的傳說,沒有因為他的“三不醫”和古怪的脾氣望而退卻,畢竟相比較下毒好手,又稱毒娘子的唐冉來說,王洵已是“脾氣不差”。
話說王洵把這一具“屍體”救回這些年待著的百花穀,他的安歇之地,便興致勃勃的研究“屍體”上麵的傷,首當其衝的自然是胸口的傷口,傷口的傷痕不長,橫切麵不廣,沒入心口不淺。
其次,是入了他體內的寒氣,他需要排出他體內碧波潭滲入他丹田的寒氣,不然這人就算救回來,底子也廢了。
玉瑩對著潭水發呆,茅屋裏傳來師父仰天大笑的笑聲,驚嚇後山密林深處的鳥兒,鳥兒撲棱棱翅膀,鳴叫,飛了出來。
“哈哈哈哈……不枉費老夫研究多日,原來是南疆的蠱毒‘誅心’,怪不得老夫瞧之有幾分熟悉,應是如此,應是如此。”
王洵撫著自己渾白的山羊胡,胸有成竹,目露滿意的笑意。
藥浴裏冒著煙霧,不時耳聞滾燙的水泡破裂咕嚕之聲,那一具撿回來的屍體被泡在藥浴裏頭,胸口的傷被簡單的包紮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他的一頭墨發漸漸地從發根變白,轉眼之間,已是滿頭白霜。
王洵歎道:“這碧波潭水的冰寒毒氣,始終是入了體內深處,逼出來,效果隻能這般了。”不太滿意的目光。
“屍體”上的重要穴道都插著長短不一,粗細不一的針,屍體的天靈蓋在散發熱氣,周身繚繞滾燙的霧氣。
王洵稍後喚來玉瑩,為他把握“屍體”泡藥浴的時辰。
他還待研究一番“屍體”體內的誅心蠱毒,思慮要不要給首徒寄書信一封,詢問一番治療的法子。
王洵鄭重的想了想,回憶起往事,老臉上露出不愉之色,便作罷了那想法,自己專心致誌的研究起南疆的蠱毒來。
南疆多密林,密林多沼氣,障氣、毒氣,多毒蟲……是已,用作誅心蠱毒藥引子的毒蟲,非同一般的難以得出推論,王洵不敢冒失的下手,怕一個弄不好,那人當真成為屍體,敗壞了他鬼醫王洵“活閻王”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