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鳳澤醒來後,許多要緊事等著他來忙活。
他在醒來的第二天,就去拜見了老皇帝,蘇若雲擔憂他的身子,私下裏給他燉了許多補品補身子。
老皇帝知道朱鳳澤醒來後,著實高興了一番,源源不斷的賞賜流入了東宮,大多數是一些補品之類的。
老皇帝見了朱鳳澤,噓寒問暖的關心一輪後,又細細的詢問是個怎麼一回事。
朱鳳澤在來的時候早把一切都編得滴水不漏,他把理由跟老皇帝說了說。
老皇帝沒有疑心他,見他大病初愈,沒久留他,便放了回來。
蘇若雲自打那日與朱鳳澤談話後,沒有再提引出誅心母蠱一事兒,朱鳳澤自然不提,兩人當做這事兒誰都沒說出口一樣,他平日裏依舊笑逐顏開,跟著蘇若雲有說有笑,東宮裏充滿了歡快的氣氛,私底下一個人獨處時,眉眼有掩蓋不了的憂愁。
蘇若雲給他進補了好一些日子,見他消瘦蒼白的臉蛋兒恢複往日的生機後,選擇了一個適當的時間,跟朱鳳澤辭行。
當是時,朱鳳澤擰眉,愁道:“阿娘這麼快便回江南,不多陪鳳澤一段時日?”
“不了,”蘇若雲語調淡淡的說:“鳳澤無恙,便是娘親最大的慶幸。娘親想念你爹爹了,想回傅家待著。這紫禁城,我終究是呆不習慣,無論是十五年前,亦或是十五年後,留在這裏的每一分每一秒,呼吸的空氣都是壓抑的。”
話說到這份上,朱鳳澤沒有再強行留人的理由。
蘇若雲把該交代的事兒同朱鳳澤交代清楚,比如說,鍾錦離之事;又例如說,合歡派、斬月門、碧雲閣,三教合為一教之事……
她把聖教教主擁有的聖令交給朱鳳澤收藏好,朱鳳澤把聖令攥在手心裏,沒想到,大病一場,三教居然合三為一了,不由得感慨一番阿娘雷厲風行的手段。
重大的事兒交代完,又細細地囑咐朱鳳澤,切記不可妄自菲薄,輕賤自己的生命。
“嗯,鳳澤知道。”
蘇若雲輕輕地敲了一下朱鳳澤的腦袋瓜子,嗔罵道:“嘴上說著好聽,哄著老娘,身體卻很誠實,胡亂來一通是不是?”
朱鳳澤沒說話,低下頭。
蘇若雲的素手撫上朱鳳澤宛若白玉般的麵頰,輕聲道:“過幾日便是你的大喜之日,好好的享受。”
說是過幾日,仔細算日子,還有半個月呢。
半個月的短短光景,納采、問名、納吉、納征、告期、親迎等六禮,都要做足,不能丟了皇家的麵子。
朱鳳澤貴為未來的儲君,皇太孫,他後院空虛,沒有半個貼心人伺候,蘇曉蝶雖然是聘為側妃,可在沒有正妃的情況下,她這個側室,已當得風光大嫁的正妃之禮。
“可是阿娘都不留下來看鳳澤納妃……”又有什麼意思?
“你啊你,多大了,還小孩子心性。”蘇若雲嗔道:“是你娶妻納妃,又不是娘親娶妻納妃,留下來又有什麼意思。你好好的享受,準備婚事前的一切便可,我的準新郎官!不懂的去問李軒,他伺候過你父君,知道納妃的一係列流程,想當年,你父君納妃之事,還是要他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