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醒來,身處東宮。
朱鳳澤睜眼,瞪著東宮床榻的明黃色帳子發呆,喉嚨幹涸,他的嗓音嘶啞,喊道:“李軒,李軒——”
“什麼時辰了?”
李軒小跑進來,道:“回殿下,未時三刻了。”
“孤睡了這麼久了……”朱鳳澤喃喃自語,重重的閉上眸子,昨夜的一幕幕放浪形骸的場景好似浮現在眼前,欲望交織,求索無度。
好似一場大夢,夢醒了,他依舊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孫,而他,依舊是夏朝的九皇子,寧王殿下。
“昨日,誰送孤回來的?”朱鳳澤問。
李軒支支吾吾,答不出來。
朱鳳澤動了動身子,突然發覺腰身的下半截好似不是自己的,腰與後方疼痛難忍,稍稍一動,便連著筋骨的難受。
心間“咯噔”一聲輕響,朱鳳澤的大手抓住身下的被褥,另外一隻手蓋在眼皮上,疲憊的輕聲道:“昨夜……竟不是夢……嗬嗬……”荒唐的一夜,不是夢,是真實發生的事實。
昨夜的銷魂蝕骨,今日的勞筋動骨。
頭疼欲裂,他摁了摁太陽穴,摸了摸額頭的溫度,吩咐道:“去太醫院抓些低燒的藥,熬好給孤送來,孤身子抱恙。”
“諾……”李軒唯唯諾諾的應承下去。
“再準備一些流食,熬得粘稠的肉糜和米羹都可。”朱鳳澤的肚子傳來了饑腸轆轆的訊號,迫使他不得不多囑咐上一句。
……
寧王昨日大婚,娶嫡妻。
按理說,今日是要早早入宮拜見後妃和當今聖上。
帝王後位空虛,掌管鳳印的乃是皇貴妃娘娘和貴淑德賢四妃,幾人輪流把持管理後宮諸事。
昨夜放縱了半夜,朱茂铖眼下青紫一片,偏偏早晨來讓蘇曉蝶與其一起入宮,還碰了釘子。兩人發生了口角爭吵,與其說是爭吵,不如說是單方麵的發泄。
寧王揮手讓所有的丫鬟婆子退避三舍,院外守候重重護衛,水泄不通,怕是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朱茂铖端坐在桌案旁,好整以暇的喝著熱茶,聽著蘇曉蝶冷著俏臉,述說自己的不滿。
寧王妃蘇曉蝶昨夜睡了大半夜的地板,半夜聽見曖昧的聲響爬起來,素手掀開帷帳,窺探半分,差點兒沒嚇壞自己,受了大驚嚇,吹了冷風,脖子疼,腦袋疼,連著心靈都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王爺打算如何對待我這新晉的寧王妃?”蘇曉蝶先發製人,問。
昨夜她發出的細微聲響,已然被寧王聽見。
昨夜的一幕幕肉欲交織,好似一張羅網,她是羅網裏無助的蟲子,被死死的釘在那兒,動彈不了半分,隻有眼珠能滴溜溜的轉動,目睹一切。
她便是用她一雙靈動的眼,看見曾經要娶她為側妃的尊貴郎君,在她如今的相公身下,喉嚨裏溢出比小娘子還甜膩的聲音,承歡。
“你隻要乖乖的當好你的寧王妃,閉好嘴,榮華富貴,本王一樣都不會短缺你。”朱茂铖扯了扯嘴角,嘲諷的笑閃現在嘴角,他說:“不然……你可以試試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