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瑄回來稟報朱茂铖後院發生的大小事。
朱茂铖輕笑,道:“不好好給她一個下馬威,來日,豈不是騎在了本王的頭上?”
後院爾虞我詐,不見硝煙的鬥爭,有她受用的。
如此一來,她哪裏還有功夫搭理朱茂铖的事情。
自打朱茂铖回朝後,明麵上,站在了與太孫黨派截然相反的另外黨派,隱隱有自立門戶之感,老皇帝年紀大了,管不住那麼多,隻要手上的皇權不被分割,動搖到根本的利益和根基,他由著他們這些皇子龍孫鬥來鬥去。
是已,朝堂上,兩人針鋒相對,劍拔弩張,絲毫瞧不出來他們私下還有來往。
朱鳳澤在東宮喂著圈護起來,從太液池撈來,精心養護的鯉魚。
近幾日,他聽見了民間有人謠傳他與寧王不合的傳言,說是兩人朝政意見不合,已到了大打出手,叔侄感情破裂的局麵。
且說,兩人之間還有奪妻之仇的嫌隙,仔細想想,兩人感情不好,是正常的。
誰都沒懷疑這件事的真偽!
朝堂之上,朱茂铖做得的確與以往有些不同,甚至觸碰到了朱鳳澤的逆鱗,兩人時常在朝堂之上爭吵,下了朝,他從不出宮,窩在東宮裏,幫皇爺爺批改少部分奏折,國子監早就無課可上,新年快來了,人人都在翹首以盼,準備祝賀新春。
他從探子那兒聽到寧王獨寵王妃,夜夜笙歌的消息,聯想到在朝堂之上,兩人時常爭吵得麵紅耳赤,渾然沒有半分叔侄情分,往昔感情在內,心中微涼,秘處的傷早已不疼了,可到底心口的創傷是愈合不了的。
唇邊露出苦澀又無奈的淺笑,目光所視,見著肥美的鯉魚在前仆後繼的搶食,索性把手裏的吃食都丟下去,讓它們吃個痛快。
說到底,是他先動手,傷害了他,他要報複,移情別戀,寵幸他人,玩弄他的身子,無可厚非。
隻是……朱鳳澤從來不是隱忍得下心中一口氣的人。
不然與他徹底的決裂,從此老死不相往來,都可。
他們前幾日在他的大婚的喜床上媾和,而後在東宮私底下幽會算什麼?
偷情?
他明麵上寵幸其他小娘子,獨自享受,卻讓他一人為他守身,又算什麼?
他又不是女子,沒得來惡心他!
滿嘴滿心的苦澀,如果說,朱茂铖要報複他,那麼,他已經成功了。
他嚐到了苦果。
占據他的身子,奪走他的心。
朝堂上佯裝與他不相識,私底下不知道怎麼親熱的對他,肆意對他,好似他是他的玩物。
朱鳳澤初次嚐試到苦澀的情意,他想得入了魔,著了迷,沒注意到身後的腳步聲,等到人被攔腰抱住,見了那負心漢,眼眶隱忍的淚水,沒忍住,落了下來。
以往他落淚,男人定然是要溫言細語的詢問一番,再好聲好氣的哄他;而今,見他沒緣由的落淚,沒一句詢問,動作有些粗魯的,徑自幫他擦拭去淚水,火急火燎的吻就重重的印了上來。